,当下怒火中烧,如何还能等得下去。
“走!!”
言毕,率先便迈开步伐往前而去。
和泰紧随其后,走出一段距离发现凌玉没有跟上来,想了想,终是快步折返,低声劝道:“夫人,此处不宜久留,说不定齐王的追兵下一刻便到了。”
“你尚且知道齐王的追兵许是下一刻便到了,那绍禟呢?他以一己之力抵挡着那些追兵,替咱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凌玉脸色发白,只要一想到陷入重围的程绍禟,整个人都不禁颤抖了起来。
和泰的脸色同样很不好看,眸中闪过一丝忧虑,但仍是劝道:“便是将军在此,他也会希望夫人快快随末将离开此处,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教他再无后顾之忧。”
凌玉眸中泪光闪闪,望着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的赵赟,一咬唇瓣:“好,我跟你们走!”
说完,用力抹了一把脸,头也不回便迈步便走。
和泰深深地吸了口气,亦快步追上。
一路上,凌玉都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应该相信那个人,那个人素来便是个一言九鼎的性子,既然答应了这自己,那无论如何都会想方设法活着回来。
她低着头跟在赵赟身后,一路沉默。
赵赟本是心急如焚,一直担心着军中那冒牌货之事,可不经意间看到凌玉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赶路,与她方才在齐王府时那放肆泼辣的模样大相径庭,薄唇微抿,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程绍禟还没有死呢!你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给谁看?”
凌玉被他说得呆了呆,再一想到仍未有下落的程绍禟,当下便气不过地反驳道:“我哪里是死气沉沉了,我这是拼命赶路不行么?”
赵赟冷笑:“朕有眼睛。”
“不准是个睁眼瞎呢!”凌玉反唇相讥。
“你!”赵赟何时被人如此当面顶撞,当下气得一张俊脸都涨红了,恨恨地瞪着她。
寸步不离地跟在两人身后的和泰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暗暗咂舌。
夫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连陛下的话都敢反驳。
赵赟气结转过头去不再看她,只是足下步子却是越迈越大,越走越快,很快便把凌玉与和泰扔下好长一段距离。
凌玉不甘落后地快步追上。
好在赵赟只是瞥了她一眼,虽然并没有放缓脚步,但也没有说什么难听之话。
和泰暗暗松了口气。
凌玉并不在意,只是她自己也没有察觉,被赵赟这么一气,心里那股郁闷倒是散了几分。
“你被赵奕那厮掳了来,那小石头呢?家里岂不是没个亲人照看着?”不过片刻的功夫,她又听到赵赟问自己。
小石头……她足下一顿,很快便又回复过来。
“有婆母在……”凌玉的声音有几分闷闷。
离开家中这般久,也不知小石头怎样了?她与绍禟都不在,婆母又年迈,只得一个程绍安,也不知能不能靠得住。
这样一想,她便又想到至今未曾跟上来的程绍禟,情绪更加低落了。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又能顶得什么用?”赵赟皱眉,只一见她郁结的模样,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决定,此番若是顺利回去,必然踏平长洛城,好教赵奕那厮为自己所做之事付出血一般的代价!
突然,‘嗖’的一下凌厉破空声,一支利箭陡然射来,直直往赵赟脸颊擦过,瞬间便在他的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陛下小心!”和泰大惊失色,将手中半湿的外袍卷成长条,化去了射往自己胸口利箭的力度,高声示警。
凌玉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脸上血色都快要褪去了,连忙躲到了一旁粗壮的大树后头,生怕一不小心便被射成刺猬。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看到了一批身着黑衣的男子从东边杀出,个个手持兵器,齐齐对准赵赟便杀过去。
眼看着那些人便要杀到赵赟跟前,不曾想前方不远处竟传来一阵阵马蹄声,凌玉望过去,漫天尘土中,数十名策马而来的男子冲向了那些黑衣人,刹那间,两方人马便陷入了混战当中。
“陛下放心,是李将军他们来救驾了!!”和泰认出策马而来的那批人,又惊又喜地禀道。
听说是前来救驾的自己人,赵赟这才稍稍放松几分。
果然,有四名男子驱赶着马匹到了他身前不远之处,翻身下马,快步几步朝他跪了下去,齐声道:“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赵赟大喜:“快快请起!你们是程绍禟麾下将士?”
“是,末将等奉将军之命在此恭候圣驾!”为首的李副将回道。
一直躲在树后的凌玉见救兵来到,急急跑了过来:“你们来得正好,快想法子回去救你们程将军,他如今孤身一人还被困在齐王府里头!”
“夫人放心,将军早已有了安排,王府有咱们的人接应,必不会让将军孤身一人应战的。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