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之能,这会儿想必已经从王府逃脱了。”那李副将瞧出她的身份,连忙回答。
“当真如此?你们还安排了人接应?”凌玉狐疑地望着他。
“不敢瞒夫人,确是如此。”
而另一边,因为突然杀出的将士,黑衣人先自乱了阵脚,加上李副将带来的这些将士,全部是刚刚从西南战场上下来的,个个都经历过与素有凶残之名的西戎军决战,身上满是煞气,每一招都是又狠又快,不过片刻的功夫,黑衣人便已经节节败退。
赵赟一直注意着双方的打斗,看出黑衣人有打算逃走的迹象,立即喝道:“给朕全部杀了他们,一个不留!!”
凌玉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一个又一个地倒在地上,地上很快便染上一摊一摊的鲜红。
原有退意的那些黑衣人,看着同伴一个接一个地倒下,又听着赵赟那道格杀令,遂殊死反抗。
不过顷刻间,又有数不清多少个黑衣人倒下,凌玉别过脸去,不愿再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兵器交接声终于停止,她才缓缓转过头去,只看到满地的尸体,有数十名身带血污的男子朝着赵赟跪了下去。
赵赟眸中光芒大闪,脸上更是一片解气。
他大步往躺在地上的那些黑衣人尸体走去,径自走到一个自出现后便被他紧紧盯着的黑衣人,陡然出手扯下他遮脸的黑布,当黑布下那张脸出现在他眼前,他冷笑道。
“胆敢背叛朕,这便是你的下场!!”
“处理了,返回军营!”他冷着脸又下了命令。
见他似乎要走,凌玉急急跟上,行经地上那些尸体时,不经意地望了一眼方才被赵赟扯下蒙面黑布的那人,顿时便吃了一惊。
皆因她认出,此人不是别个,正正便是早前太子府的另一名侍卫副统领汪崇啸。
所以说,新帝是被他最信任的下属背叛,这才会落入齐王手中的?
望着赵赟挺直的背影,她的眼神有几分复杂。
换而言之,这是他第二回遭人背叛而落入险境?
“军中大营,我便不去了,你们要办什么事便抓紧去办吧!只若是绍禟回来,请他务必到青河县寻我。”良久,她忽地停下了脚步,低声对紧跟在她身后的和泰道。
反正敌人针对的也不是她,她一个女流之辈,再跟着他们也只是拖累,倒不如寻个安全的地方隐起来,不教他们担心便是。
“夫人想要去哪里?”和泰迟疑片刻才问道。
“此处离青河县不远,而因有朝廷大军附近之故,一路上也算是平静,我在青河县也有相熟之人,倒不如回去等候你们的消息。”
“和泰,你带人护送她回青河县,再安排两个人在附近保护着便可。”赵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听到他们的话,淡淡地吩咐道。
他既这般说,和泰也不得不应了下来。
毕竟他们接下来要做之事也是危险,同样免不了打打杀杀,到时候混战起来,只怕未必能顾得上她。
“夫人放心,一旦将军归来,必然会尽快通知夫人,不教夫人担心。”和泰应下。
既有了决定,和泰便带着两名兵士,辞别赵赟一行,带着凌玉改道往青河县方向。
和泰甚至还寻来了一驾马车,请了凌玉上车,亲自驾着车上路。
凌玉坐在简陋的车厢里头,忍不住拨开窗帘往外头望去,看着快带从眼前闪过的路边景致,既觉得有些熟悉,又觉得有几分陌生。
一别三年有余,又逢战乱之时,也不知青河县如今怎样了,姐姐一家、程家村,还有仍在经营着留芳堂的杏屏姐她们……
路边偶尔有几位衣衫褴褛的人出现,察觉有马车经过,均不约而同地抬眸望来,凌玉不自觉地望向他们,看着当中一名背着孩子的年轻妇人,不知怎的便想到了上辈子的自己。
上辈子的她,也是这样背着孩子逃亡……可是这辈子,她却坐在马车里,由朝廷将士护送着返回家乡。
她不再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难民,而是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只需动动嘴皮子说说自己的需求,自有人立即替她去办。
良久,她低低地叹了口气。
难怪世间上有那么多人想要往上爬,权势当真是个好东西。此时此刻,她甚至有点儿理解新帝对民间百姓的不以为然了。
那种自生下来便高人一等的天之骄子,如何能体会底层百姓的艰辛不易,人命之于他而言,只怕也算不上什么,轻飘飘地吐出一个‘杀’字,自然便有人头落地。
她想,或许上辈子的齐王,亦非民间称颂的那般仁厚宽和,生来便是尊贵无比之人,一生亦不曾遭遇什么大挫折,如何能真正做到爱民如子。
“夫人,青河县到了,不知夫人打算去何处?”和泰在外头问。
“往留芳堂去吧!”她下意识地回答。
和泰也没有再问她留芳堂的具体位置,扬鞭策马继续前行。
“放手,你们放开我,放开!!”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