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烂木板横在池上,五只鳖的窝就造好了。
鳖、龟既喜欢水,也喜欢晒太阳,池上的烂木板是个很适合晒太阳的地方。
何田和易弦把五只鳖从网兜里倒出来,张牙舞爪的鳖在窝里到处爬了一会儿,有的爬进了泥巴池里,有的沿着圆墙探索,有的躲进了草丛和灌木下面。暂时,似乎,都还对这个新家挺满意的。
他们俩在山涧边洗净手,何田提上篮子去菜地,易弦回家煮上粥。
吃了两天干面包,他们都想喝点粥,再吃点清爽的小菜。
何田很快提回来一篮新摘的菜。
有辣椒,黄瓜,长豆,还有几朵南瓜花和一颗嫩南瓜。
南瓜的长势真是喜人,有的一根藤上长出好几个瓜,择优留下,剩下的瓜可以摘下来炒菜。
嫩南瓜是长圆形的,屁股胖胖的,有手腕那么粗,大约二十厘米长,外皮是墨绿色,上面有些深浅不一的黄色斑点,茎上长满细密的小刺。
何田把瓜洗净,连着皮擦成了丝,瓜肉是青色,瓜瓤的部分更加柔嫩,是淡淡的黄绿,里面还有隐约可见的瓜子,不过,这时候的瓜子也都是软的,一掐一股水。
然后,何田打了几粒带回来的蛋,加上一点盐搅匀,倒进装嫩南瓜的盆里,再加上一点面粉,用木勺拌匀。
在煎锅上放上油,调小火,用大汤勺舀一勺蛋液和嫩南瓜的混合物,倒在锅上,一次倒上五六个,煎到一面金黄就可以装盘了。
这个,叫塌糊子,嫩葫芦切成丝也可以做,口感更脆爽一些,用嫩南瓜做的,如果吃到的是靠近外皮的部分,就脆脆的,靠近嫩心的部分就多了点绵软鲜嫩。
南瓜花裹上蛋液一炸,用筷子夹出来的时候还带着金色焦香的蛋丝,一起放在盘中。
黄瓜拍碎切块,一颗辣椒切成丝,加上去年榨的核桃油和糖、盐、一点酱油凉拌,这顿饭的配菜就做好了。
易弦夹起一个塌糊子咬一口,嫩南瓜清新香甜,王八蛋金黄焦香,吃起来和鸭蛋没有太大分别。
何田又对他挤挤眼,“怎么样?要不要试试用王八蛋做的咸蛋黄?”
易弦也笑了,“那就做吧!还有,别叫人家王八蛋,这么难听,是骂人的。”
“那叫什么啊?”何田憋不住要笑,当初也是你叫的,现在又要改了?
易弦正色说,“霸王蛋。”
“噗——”
龟蛋——不,现在是霸王蛋了,一直到八月中都还有。收集回来的蛋放在最高温度不到5度的地窖里,自然就不会孵化了,妥善保存,和鸭蛋鹅蛋一样可以存放近一个月。
等最后一波霸王蛋吃完,就到了九月中了,希望到了那时,鸭子们已经开始下蛋了。
蛋的危机暂时解决了,何田和易弦又恢复日常忙碌的生活——收割野草;采集浆果和鲜果,晒干,做成果酱;长豆、辣椒、番茄、豌豆、卷心菜,也都陆续成熟,摘下来或是晒干,或是做成腌菜和罐头;木柴也要再收一些。
如果鸭子可以顺利活到冬季,也许可以在窝棚里给它们砌一个炉子保暖。
进入八月后,虽然还是昼长夜短,但是日照时间以可察觉的速度快速缩减。每过一周,天黑的时间就会提前半个小时左右。
这时,果林中的樱桃已经落完了,杏子还有一些,青梅开始变黄,可是入口依然极酸,桑树林的桑葚也终于长熟了,是紫黑色的。
桑葚和黑莓、覆盆子长得有些像,果子是一簇簇紧紧聚在一起的小圆果粒,长成一个长圆形,果粒之间还有细小的黑毛,一摘下来,果汁就会渗到手上,把手染红。
味道酸酸甜甜的,还有一股清香。
但是易弦并不喜欢这个水果。用他的话说,长得像个毛毛虫。
当他看到桑葚的果肉中还会爬出针尖大小的果蝇的蛆之后,更是对这个水果嗤之以鼻。
何田倒很喜欢桑葚。她把新鲜桑葚放在竹篮里,泡在山涧中清洗,然后就干净了!不过,吃的时候嘴唇也会被果汁染成黑紫色。
易弦每到这时,就会抓住她,两手放在她两腮上往中间挤,挤到她嘴唇嘟起来,再用力亲亲,然后笑道,“你现在看起来真像小麦!”
小麦的嘴唇也是黑色的。
虽然日照渐渐缩短,天气也渐渐变凉,但是八月是各种蔬菜最丰盛的时候。
白菜和卷心菜就不说了,和肉炒或者清炒都很好吃,卷心菜切成丝,一团一团裹上蛋浆,放在油锅里炸,菜叶还是青色,上面有一层金黄色的已经炸焦的蛋浆,又香又脆,可以当零食吃或者下午茶的时候配上山楂茶吃。
辣椒,选最大的,青色红色都行,挖掉蒂,掏出连着蒂的芯和种子,洗净残留在里面的种子备用,鲜鱼肉切下鱼排,用铁勺刮,就能得到去掉所有鱼骨的鱼肉泥,和蛋清、调味料搅拌好,填进辣椒的空腔里,一直填到从蒂口冒出一点。
手指粗细的辣椒放在油锅里慢慢煎,煎到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