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去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可以在这里当着那么多小辈的面,跳什么,什么……”杜长玄气得小胡子一抖一抖的,看得陆见深有些手痒,想上去揪那么一把。
“草裙舞。”沈思原默默地给他补上了后边三个字。
“对,就是这个草裙舞!”杜长玄扫了一眼窝在角落里目光闪躲的南市天师,他要是真在这边跳了这个舞,以后在这帮小辈面前,还有什么威严可谈。
这万万不行!
南市天师:其实这两天下来,他们会长在他们面前也已经谈不上什么威严不威严的了。
人设早就崩得一塌糊涂了好不好!
“眼下如此坚决,方才起哄着让我在外头给你们跳广场舞的时候,杜会长仿佛不是这个态度。”沈遇长腿一横,冷眼看着那个不断往墙根缩的白胡子老道,“怎么如今放到自己身上,就又换了个说法了?”
横竖这事儿牵连不到他身上,戚道长乐得看戏,他在一旁起哄道:“就是这个理儿,我说老杜,你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这样厚着脸皮耍赖可不好哇,刚才不是你亲口对沈先生说,自己说错了话,只要沈先生能消气,你做什么都可以么。”
“眼下不过是让你在原地扭几下,这么点小事,你都不肯了?”戚道长边摇头边啧啧道,“可见你这心,不诚呐。”
杜长玄朝他吹胡子瞪眼地道:“尽知道火上添油,你若能把嘴给老夫闭上,就是帮了老夫的大忙了。”
戚道长:“你看你这脾气,暴躁!实在是暴躁……”
杜长玄脑门上青筋一跳,“别说了,我跳,我跳还不行么。”
他话音刚落,右手边就斜斜地递过来一样什么东西,杜长玄便看到与沈遇同行的那个漂亮姑娘温柔地朝他笑了一下,随及将手里的东西朝他一展。
那是一条捡地上稻草编成的小裙子,明显是她趁着他刚刚负隅顽抗的时间里编的,陆见深还拿在手上抖了抖,“虽说编得赶了点,但你放心,随你怎么甩都不会掉的。”
杜长玄:他可一点都不觉得欣慰。
陆见深笑眯眯地道:“不如我现在就帮杜会长围上?”左右无趣得很,她总得给自己找点乐子做嘛。
本想着随便扭两下蒙混过关的杜长玄:“……”[读 文少 女]
他可真是谢谢她这份“贴心”了。
杜长玄恨恨地想,怪不得沈遇好似很倚重这个年轻姑娘的样子,敢情这两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没一个好东西,切开来一看,心眼都是大大的坏!
陆见深微笑以对,她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沈遇旁边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上,还不忘给沈思原比了个眼神,沈思原了然一笑,掏出手机摆了个隐蔽的位置,悄悄对准了杜大会长的方向。
陆见深不忘给杜长玄放了段激情四射的配乐,力求让他这场表演尽善尽美。
沈遇靠在椅背上看她折腾,眼底的笑意一点点向上漫出来。
杜长玄咬着牙扭完这段舞,一个人气闷地跑到屋内一角,把拽下来的稻草往头上一蒙,兀自怀疑人生去了。陆见深都觉得这位南市会长的脑门上正腾腾地往上冒着黑气。
陆见深把这趟和沈遇在官员后人那栋老房子里看到的东西一一告诉庙里众人,几个胆小的普通人早就被吓破了胆,就连那几个天师,表情看着也不大好。
尤其是那个叫林笙笙的女星,她看上去差点没被吓晕过去,塞满了一整个地下室的死尸,那得是什么样子,她一想到自己居然跟他们在同一个地方呆过,还曾经离得这么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差点没呕出来。
戚道长那弟子叹息着道:“此前老想着村民可恶,活该有恶报加身,但听见这个消息,我还是觉得心里沉得慌。”
张导小声道:“不是,既然该死的人都死了,官员后人心里的恨意再大,这也该消了吧。“旁的不说,他们跟当年的惨剧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想报仇也该找对人啊。
沈遇:“你又怎么知道,当年的村民都死绝了呢,不是说有高人路过,帮了一把,兴许还有一些人留了下来,依旧在这村里活得好好的,时间一长,只当官员后人一家那是从没发生过,抹得干干净净了呢。”
“又或许,他们一家只是不喜欢有人闯进自己家里罢了。”沈遇抬眼道,“若是你家中突然闯进一群人,对着你家里的摆设说东道西,半分尊敬也无,如入无人之境,你心里作何感受。”
“想必不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