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如果放在之前,萧一秋愿意将他们放进来,看他们谋划,在他们还没有燃成熊熊大火的时候就扑灭,可是现在,后宫之中有了染墨,他担心宫中如果真的兵戎相见,到时候刀枪无眼,染墨万一被碰着了,他可能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可是现在,即使自己不愿意,都不能不做了。她既然迫不及待的想进来,那自己就放他们进来,但是他们进了后宫之后,即使他们贵为太后,皇后,他也依然要他们做聋子的耳朵。
萧一秋有这样的信心,他一边谋划着下面的布局,一边看向端着汤碗走向自己的小德子。
“皇上,快点趁热尝尝。”小德子将汤端到萧一秋的面前,看着萧一秋喝下。
这东西,苏君说是上好的补品,只是每一次喝,萧一秋都觉得这汤水中带着鱼腥味。
虽然不喜欢,但是却是良药苦口,萧一秋的蛊毒,发作的次数渐渐少了,脸色也变得红润了,即使蛊毒发作,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的煎熬。
“苏君没说什么时候取出蛊毒么,太后可马上就要回来了。”萧一秋将汤碗放回了盘中,想起什么一般问道。
小德子看着萧一秋,说了一句:“苏姑姑说,你的蛊毒,还不够大,得足够大了才能取出来。”
“那怎样才能够大?”萧一秋有些着急,尤其是想到现在的境况,如果再不取出,等太后来了,可就不好办了。
“苏姑姑说了,你现在喝这汤药,就是在养蛊毒,苏姑姑还说,让您别着急,一步步来,会好的,让您相信她。”
小德子一点点重复苏君的话,苏君的很多话,小德子也不清楚,但是他还是捡着有用的,一点点学给萧一秋。
“那皇后还好么?”萧一秋这几日一直没有去凤藻宫,但是心底一直惦记着染墨,听小德子一直在叨叨苏姑姑的话,不由得问道。
“这几日皇后娘娘心情不好,好像就是因为您和清妃的事情,所以,这几天我去苏姑姑那里,都没见到皇后娘娘。皇上,您还是和皇后娘娘讲明白吧,这样下去,你俩……”
小德子关切的看着萧一秋,萧一秋只轻轻的一笑,说了句:“你还小,不懂。”
他想见染墨,但是在染墨的面前,他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呈现给染墨看,他怕染墨会看出破绽,尤其是现在这段时间,他大肆整顿,心力憔悴,他也想找个安稳的港湾,可是他不想让染墨沾染这些破事,染墨在他的心里永远都是很多年前那个睡在一树梅花中的娇俏女子。
“皇上,您如果不想娘娘,就不问了,想就去看看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小德子一脸的得意,他觉得自己哄凝翠的手段都要比皇上高出许多倍。
萧一秋看着小德子,不再说话,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玉饰,交给小德子,轻声的说:“哪天去苏姑姑那里的时候,把这个给皇后娘娘送过去,皇后娘娘喜欢这样的小物件。”
萧一秋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是笑意,这事他在百忙之中,在库房给染墨找出来的,这是好多年前的玉了2c父皇在世的时候他就见过,后来封存进了库房,但是他一直觉得这个玉簪和染墨很相配,前几天得闲,就去找,没想到,还找到了。
小德子得意的接过,兴奋的说,如果皇后娘娘见了这个簪子,肯定喜欢,我现在就马上送去。
萧一秋看着小德子的背影,他雀跃着离开自己的视线,小德子总在为成全萧一秋和染墨努力,所以能增进他们感情的事情,他做的特别的麻溜,只是小德子不知道,前几天,萧一秋在库房找到这玉饰的时候,他走路的样子,要比现在的小德子还欢脱。
萧一秋看着小德子的背影,缓缓的松了口气,太后就要来了,他又要忙起来,这段时间,他忙的厉害,可是心里一直悬挂着染墨,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走进染墨的房间。
他还是怕泄露自己的软弱,这段时间,确实太累,累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更不想让染墨为自己担心,这段日子,他被蛊虫折磨,为朝政所累,就连一直伺候在身边的清妃都说,自己消瘦了许多。
他不想将自己的憔悴呈现在染墨面前,他想自己在染墨心中的印象,应该一直是个大英雄,顶天立地。
他以为染墨不会见到自己的忧愁烦恼,更不会知道自己毒发时候的样子,他不知道,在他努力的为染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染墨也一次次用刀划开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喂养着他身体里的蛊毒。
如果不是染墨,他可能早就被蛊毒反噬,如果不是染墨,他现在可能早就无法站在这里,早就没有肃清朝堂的勇气和信心了,因为没有染墨,萧一秋现在就会软软的躺在床上等待宿命的终结。
除了情人的血,没有任何的解药。
这是情人蛊最让人费神之处。这是苏君的话,但是繁忙的朝政让萧一秋忽略了这句话,他以为自己伪装的足够好。
小德子回来的时候,萧一秋正在看奏折,他欣喜的看着小德子,只问了一句:“皇后娘娘可喜欢呀?”
苏姑姑说,皇后娘娘很喜欢,当时就插在了头上,只是听说是皇上您送的,又摘了下来。
萧一秋听着小德子的话,脸上的笑容更重,这才是他知道的染墨,她还在生自己的气。
“那你没见到皇后?”萧一秋不由得问道。
“苏姑姑说,皇后这两天感染了风寒,不宜见人。”小德子很诚恳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