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黑沉沉的夜色，窗内是璀璨的灯火和冷凝的气氛。

帝月的眼睛里映着灯光，一双眸子因此显得格外空寂。

“现在风声还没过，你就叫我过来，你是想被发现吗？”卡里辛皱着眉，语气不耐烦。

“我需要灵草，药效越强越好。”帝月没有理会卡里辛的质问，目光落在天花板上，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越来越严重了，阵灵的那一击在他体内残留力量的毁灭属性与药力的恢复属性竟形成了一种平衡，让他的伤势一直无法恢复。

而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情况越来越糟。想要恢复，他需要外力的辅助。

“你以为药力强的药草是萝卜白菜吗？”卡里辛的眉头拧得更紧，“而且，我并没有必须需要灵草的理由。”

“你那位养子不是对药剂学极为痴迷么？”帝月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卡里辛的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药剂，是灵草的汁液制成的。

卡里辛的脸色更难看了，“不能把千宁卷进来！”

“是他把你卷进来的。”

帝月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卡里辛却觉得帝月脸上带着讽意。

卡里辛的身体微微前倾，灵力悄然运转，骤然而至的威压却让他的身形顿住，灵力难以运转，他的表情难掩惊愕。

他望向一直站在一边，恍若雕像的凌舞，“你……”

凌舞低敛下眸子，不说话。

“原来，你所谓的爱子没那么重要啊。”

帝月说。他的表情是淡然的，语气是讽刺的，自有一番气度，高傲的气度。

气得卡里辛想杀人。

卡里辛是在一次学院任务中见到千宁的，那时候千宁才只有六岁，家中惨遭血难，他出于怜悯，暂时救助了他。后发现千宁天赋极佳，又出于惜才的心理，他收养了他。

到现在，也已有了十年，说没有感情自是假的，不然当时也不会同意帝月的条件。但过了这么多天，卡里辛完全清醒过来，在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那简直是悔不当初抱恨终天！

他的老师并没有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知道帝月是拿走了学院一些重要的典籍，

那些典籍就相当于传承，一个势力最重要的就是传承，而他竟还想放走了祸首，这简直是无法饶恕的罪行。

若不是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同意以千宁为祭发誓的。

但一切都为时已晚。在他心里学院与千宁，终究是学院更重要一些。

而且，若不是学院丢失的典籍实在是非常重要，他也不会这样选择，选择放弃千宁。

“别这样看我，让我想把你的眼睛挖出来。”帝月左腿叠在右腿上，身体前倾，眯着眼睛像是在笑，“感恩吧，你有机会再做一次选择。”

卡里辛盯着帝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觉得帝月的身形像是变大了些——就像，就像，一下子长大了两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