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区区一个沈青音,是完全不必放在眼里的。
青青也不勉强,就传了她的话下去。
门房的人引了三夫人一行往里走。
当朝储君的府邸,排场和气势都非同小可,亭台楼宇,若不是有人带着,三夫人自己是不敢随便乱走的。
她一面暗暗咂舌,绕了几个弯,小厮在一个偏僻的院子外面顿住了脚步:“就是这里了!”
这院子虽然地处偏僻,但是地方并不比沈青音在沈家住的院子小,三夫人倒是没多想,道了谢,只是一脚踏进院子,见到正坐在廊下嗑瓜子谈笑风生的两个丫头就不高兴了,脸一沉。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随便往这里进?”两个丫头也看到有陌生人进来,年长的一个立刻板起脸来训斥。
三夫人下意识都想要发作,却被刘妈妈拽了一把。
刘妈妈抢着上前一步道:“我们是镇北将军府沈家的,得太子妃娘娘的恩典,古来给良媛娘娘送点东西!”
横竖着来得也只是沈家的两个下人,两个丫头上下打量她们一眼,也没放在心上,于是拍拍裙子站起来,转身去推开了房门,语气散漫不怎么恭敬的道:“沈家来人了!”
然后就退到门边,也不准备进去服侍。
三夫人见她如此怠慢,想发作,又被刘妈妈拉着,就只是狠狠的瞪了那丫头一眼。
那丫头也不在意,不吃亏的回瞪过去。
三夫人气得够呛,被刘妈妈拽着进了门。
彼时那屋子里,就沈青音一个人,她靠坐在床柱上,木愣愣的坐着,就是听说沈家来人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三夫人一进门,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刘妈妈赶紧转身关了门,提醒道:“五小姐,三夫人来看您了!”
沈青音如梦初醒,顿时一个激灵。
她扭头,看到三夫人,眼泪顺势而下:“母亲!”
三夫人快走两步,过去坐在了床沿上,握着她的手,愤愤不平道:“这东宫的下人是怎么回事?没大没小的,居然这样怠慢你,简直是太放肆了!”
沈青音哪顾得上这些,扑到她怀里就嚎啕大哭了起来,“母亲!孩子……我的孩子……”
话音未落,已经泣不成声。
三夫人皱眉,安抚道:“这不是很好吗?我之前就和你说得很明白了,只要你忍得这一时,日后总有团聚的一天的,何况现在你也已经进了东宫了,就算孩子不是养在你的身边的,隔三差五的也总能见到的。”
“不是!不是的!”沈青音泣不成声,死死的抓着三夫人的胳膊,哭得肝肠寸断:“太子妃杀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她杀死了!母亲,是她,是她杀死了我的孩子!”
三夫人闻言,整个人都懵了,有好半天没反应过来。
刘妈妈上前一步,不可思议道:“小姐您说什么?”
沈青音却是悲痛欲绝,再没有勇气再重新陈述一遍了,就只是伏在三夫人怀里,哀哀痛哭。
三夫人浑身僵硬的抱着她半晌,突然哆嗦了一下,一把扳正了她的肩膀,逼视她的目光道:“你说什么?那孩子……”
“她杀了我的孩子!”沈青音道,紧跟着又崩溃似的再次大哭了起来,“母亲!那个毒妇,是那个毒妇她恨我,所以她杀我的孩子!”
三夫人如遭雷击,脸上血色也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那你——”她这才突然开始担心沈青音此时的处境了。
沈青音呜呜的哭出声来:“她要我守口如瓶,不准我乱说话。”
三夫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东宫之内,还能由着她只手遮天不成?胆敢谋害皇嗣!我这就进宫去,请皇后娘娘替我们做主!”
“母亲!”沈青音焦急的一把拉住了她,慌张道:“可是……可是我要怎么办啊?”
“你先好生的养着身子,等我见过了皇后娘娘再说!”三夫人道,拉开她的手,匆忙的离开了。
沈青音的身子虚弱,又不能去追她,就又扑回了床榻上,肝肠寸断的哭。
三夫人今天的这身装扮不体面,从东宫出来,她就先回沈家换衣裳。
马车上,刘妈妈几次隐忍,终还是忍不住试着开口问道:“夫人,孩子没了,惹得五小姐这么伤心,她现在可是恨上了太子妃了,可是她在东宫,人微言轻,又没什么根基,奴婢怕她想不开,一旦做了傻事,反而会害了她自己。横竖孩子都没了,您方才为什么不干脆告诉她……”
三夫人瞪她一眼:“与其让她记恨我,还不如让她把事情都算在太子妃的头上呢!”
刘妈妈明白她的意思,忍不住的又叹了口气:“是老夫人做事……太狠绝了!唉!”
三夫人回头想想那件事,也是心里发虚,躁怒不已的警告道:“总之那件事的口风你别给我透出去,虽说事情是老太婆做的,可也保不准音儿还是要怪罪到我的头上来。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就到此为止!”
“奴婢知道了!”刘妈妈又叹了口气。
一行人回到将军府,却刚好迎管家匆忙的自门内出来。
“三夫人!”见到三夫人,他赶紧止步。
“这么火急火燎的,你这是要去做什么?”三夫人狐疑问道。
“昭王殿下凯旋回朝,今儿个就到了,二小姐也没提前送个信回来,这不——老夫人那里刚得到消息,我得赶紧过去。昭王殿下这次立了大功,咱们是王妃的娘家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