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的脸色沉了沉,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是一时站在那里没动,一直到,目送了管家离开。
刘妈妈神色凝重的道:“没想到,最后最得意的反而是二小姐!”
即使沈青音进了东宫——
且不说她还不得宠,就算得宠,一个妻一个妾,这也是没办法比的。
三夫人自然也是眼红心乱,冷冷的道:“大老远的回京,居然连个信都不往府里送,这么打沈家人的脸……看着就是个目光短浅的,她成不了大气候!”
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是自古成文的规矩——
哪家勋贵人家的女儿,要想在夫家站稳脚跟,不得依靠着娘家人的扶持?这个沈青桐,果然是没爹娘教养的,居然连这些道理都不懂。
三夫人不屑的冷哼一声,带着刘妈妈往里走,只是思忖着,中间就还是转了个方向,去了红梅堂。
彼时老夫人也是焦头烂额,外加生了一肚子的气。
“母亲!”三夫人在她面前,是十分收敛的。
老夫人黑着脸抬头看向了她:“见到五丫头了?她怎么说?”
三夫人苦笑,转而又愤愤不平的道:“母亲,我们都低估太子妃了,那个孩子,她容不下,下了毒手了。”
“太子妃做的?”老夫人倒是有些意外的,拧眉道:“今天一早我已经叫人去确认过消息了,宫里也公开传了喜讯出来,庆贺太子妃喜得郡主,并且皇上亲自传了口谕下来,勒令满月酒要大办的。”
“啊?”三夫人十分的意外,“那小皇孙的事,皇后和太子就都不追究了吗?”
“怎么追究?”老夫人没好气的道:“那孩子的身份本来就是个见不得人的,没了也就没了,你还指望太子和皇后为此大张旗鼓的闹一场,昭告天下他们偷龙转凤的欺君大罪吗?”
在这件事上,太子和皇后本来就是兵行险招,做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事。
他们能把握住全局,把每一步都掌控在手了,那是他们的本事。
可是既然这事情中途出了差错了——
他们也只能是打碎的牙齿往肚子里咽,还能指望谁会给他们主持公道不成?
三夫人如是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心都冷了半截。
老夫人站起来,也是满心烦躁的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面目冰冷的道:“没想到卫涪陵这个女人这么难缠,千算万算,居然我们都算漏了她这一环。”
太子和皇后,只顾着算计掌控外面的事,没想到最后却阴沟里翻船,栽在了太子妃的手里。
这真是的叫人防不胜防的。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三夫人道,“好好的事情就这么被她搅和了,我咽不下这口气!”
这大半年里,她都在围着沈青音的这个肚子谋算,眼见着就要心想事成了,却是转着突然,一下子就一败涂地了。
“已经没办法了!”老夫人道。
相较于三夫人的痛心疾首,她倒是不怎么遗憾的,只是回头看着三夫人,警告道:“这件事就这样解决了也好,混淆皇室血统,始终都是最情非得已的下下策,就此打住了就再好不过了。虽说是断了一条门路,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你也给我收收心吧。”
三夫人满脑子都想着要怎样才能飞黄腾达,哪里听得进去她的话,就只是敷衍着点点头:“是!我知道了,母亲没别的吩咐的话,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老夫人点头。
待到三夫人离开之后,方妈妈就走过来,忧虑道:“老夫人,三夫人未必能把您的话听进去的!”
老夫人关了窗户,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不以为意的冷笑:“就他们母女,我也不指望她们能翻出个大天去了。其实那孩子没了倒是正好,否则的话……我这心里,也总是不踏实的,现在悬崖勒马,未尝不是好事!”
方妈妈扶着她坐下,没有接茬。
老夫人却仍是一筹莫展的喃喃道:“我现在就是有点摸不清楚宫里的脉络。昭王刚立了战功,风头正盛呢,这个节骨眼上,皇上却又颁了口谕,要大肆操办小郡主的满月酒,以示荣宠,这分明就有提携东宫,顺带着给昭王警告的意思。”
政事这些,方妈妈是不懂的,所以就只能闭嘴不言。
老夫人按了按额头:“本来我一直以为他是更看好昭王的,但是照目前的这个情况,他却像是故意在用两个儿子掣肘对方,这便是所谓的制衡吗?”
“不管怎么样,二小姐那里——”方妈妈思忖了片刻,道:“老夫人,昭王回京,居然都没有给咱们府上提前递个口信,您说这是他们有意为之,还只是没顾上?毕竟二小姐在那边是做不了主的。”
“老大那边,跟昭王共事了半年多,倒是没探出什么迹象来。”老夫人道,却是越发的心焦了,“说起这件事,我这心里也总是不安生。”
两只船不好踩,搞不好就要翻船的。
就着西陵越一直没对沈和怎么样来看——
他应该是不知道沈和和西陵钰之间已经牵上线了吧?
这边沈家之内,老夫人忧虑不安的时候,西陵越的大军已经在万众瞩目之下风风光光的被迎进了城。
他要直接进宫面圣,沈青桐就准备直接回王府的,不想马车却被人拦了下来。
来人有点眼熟,是陆贤妃宫里的一个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