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败类,不仅可恶,也着实可怜。
这样的人绝不可能是什么高手,今日遇上白继羽,九成九大限将至,她想不
出有什么同情此人的理由,性稳坐原处,静静观望。
“什么人!”白继羽刚一踏入那破败寨门,那几个在院中练剑的喽罗便大声
喊道。
白继羽抬手让龙影香停在门口,口中冷冷道:“为虎作伥,纳命来。”最后
一字刚一出口,他的人已冲了出去。
树枝间的云盼情,又看到了那充满死亡气息的刀法。
她只看到了一下,那些乌之众,也只配让她看到一下。
而那些握着木剑圆睁双目倒下的人,却连让自己丢掉性命的这一招,也未曾
看到。
云盼情略有不忍,可她也知道,这次白继羽无论如何也谈不上滥杀无辜。对
这些人,让他们在这鬼魅般的刀法下无知无觉的死去,未尝不是一种慈悲。
连惨叫也没能发出一声,但最初的那句质问,已足够惊动这里其他的人。
白继羽握紧刀柄,迈步走向当中那栋竹楼。两边房门内叫嚷着奔出十余人,
手上拿的终于不再是唬人的木剑,而是寒光闪闪的兵刃。
只不过他们仍是些只懂得三招两式的莽夫,刚刚在白继羽身边围拢成一圈,
还没一起出手,就见圈中乌光一闪,白继羽的身影拔地而起,凌空一转,稳稳落
在原地。
他接着向前走去,将身前挡着的两人向两侧轻轻一推,喉头一线嫣红绽开,
那两人倒下,同时碰倒了身边两人,传递下去,竟如一列竹牌,顺次倒在地上,
二十余只眼睛,都像死鱼一般突了出来,脖子上的血直到他们倒下,才旗花似的
冲天而起。
竹楼上冲下的几人正是刚才送人上去的汉子,一看到这种景象,顿时吓得腿
都软了,转身想往回跑,却摔在地上,四肢并用爬向前方。
白继羽面上杀气大盛,他那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本就是源自魔教,见血则
喜,杀气越浓,威力越是惊人,此刻连远在寨外树上的云盼情都能感到身上一阵
发寒,不知那妖道,要如何才能逃过接下来的夺命一刀。
哐啷一声,竹楼二层的窗棂被推开,一个面色苍白双目无神、一看便是沉湎
酒色武功平平的道人露出头来,嘶哑的声音叫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我
的晦气!不知道我张天师张弘的威名么!”
白继羽抬头看去,冷笑道:“你便是张弘?那好,没找错人,速速下来受死。”
那道人一愣,显然没料到对方竟没被这名号吓到,“你这娃娃孤陋寡闻,我
不怪你,你去打听打听,无尘观的承陵天师,是你这种毛头小子开罪得起的么?
识相的,现在给道爷磕头赔罪,我就慈悲为怀,饶你一条狗命!”
白继羽哼了一声,向竹楼走近几步,淡淡道:“你既然不肯下来,我只好帮
你一把。”说罢,一个弓步向前迈出,右手挥刀横斩,刀气凶猛迫人,断空裂地,
仿佛把之前积蓄的杀气尽数斩了出来。
逃命的几人才爬入竹楼门口,就听咔嚓两声,刀光飞过,竟将那几人连同两
边竹梁一道,自当中拦腰斩断。
刺耳惨嚎之中,那竹楼一阵晃动,摇了几摇。
楼上道人面如土色,抬起的手指抖了起来,强撑着叫道:“你……你敢拆本
道爷的楼,我……我这就做法要了你的命!”
“无胆废物。”白继羽呸的啐了一口,又是一刀斩出,咔咔两声,粗大油竹
应声而断。
那道人担心楼倒,怪叫着跳了下来,手中握着一柄松纹宝剑,若不是剑尖筛
糠般打颤,倒也像模像样。
他口中嗬嗬喘息,一双眼睛瞪的血红,长剑凌空画了几个怪异圈子,接着双
唇蠕动念念有词,绕着白继羽碎步走了起来。
白继羽微微皱眉,将手中刀回入鞘中,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真
本事。”
那道人走了半圈,突然怪叫一声,转身扑向远在门口的龙影香,手中长剑一
指,疾刺过去。
只可惜这人功夫实在稀松平常,他才抢出三步,白继羽的人已拦在他和龙影
香之间,一双无底黑眸,犹如凝了两颗冰珠,冷冷的盯着他。
他抬起衣袖,擦了擦不断涌出的汗珠,胸口起伏愈发急促,踉跄后退两步,
突然将一根手指伸入口中,狠狠一口咬下,接着将一口鲜血噗的喷在松纹剑刃上,
怒吼道:“是你逼道爷出手的!可千万不要后悔!”
也不知那自残功夫是什么诡异邪术,他的动作的确看起来灵敏了许多,原本
颤抖不停的手也跟着稳定下来,好似野兽附体一样,噌的一下窜了出来,也没什
么招式章法,刷的一剑迎头斩下。
白继羽存心要看这道人能使出什么把戏,脚下一滑,轻轻松松闪开。
那道人左手跟着一扬,一捧红烟漫天撒开,兜头将白继羽罩在其中,紧接着
向后一个筋斗翻开,抬手发出三枚铁蒺藜,射进红烟之中。
“哼,果然还是只有这种下九流的手段。”白继羽看着三枚暗器穿过红烟而
来,直到近在眼前之时,才冷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