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他情不自禁地想着, 有时间无父无母反而给人带来了无限的遐想。
梦楠拉着周存彦, “大伯,快进屋。”
周耀基在旁边笑呵呵看着小女儿不见外,口上说着, “大哥快进屋看看布置的还和心意不?”
司机钱向阳紧跟在后面进了门, 进门的影壁已经被拆除了, 只余下了凌乱的基座,钱向阳知道被拆掉的原因是以前大户人家的影壁总爱刻成连中三元、白头富贵、金玉满堂的吉祥图案。
眼下只剩下了形状不规则的影壁基座, 就是钱向阳见了也觉得可惜。
继续往里面走,又是一道门, 周耀基招待周存彦自然不可能在一进的倒座房中招待,天气尚且不热, 此时的阳光还算是一种可贵的取暖‘设备’,大家也不顺着抄手游廊走,顶着阳光进了正堂。
正堂被周耀基仔细打理了一番,简单朴素但又给人不凡的感觉,周存彦一进正堂就发现他这个便宜堂弟也很有艺术天赋。
此时天还尚早,就是做饭也嫌早,周耀基拿出自己写的剧本给周存彦请他点评。
大致翻了翻剧本, 周存彦合上了本子问,“为什么不多描写一些地震的破坏力?”
周耀基愣了愣,说,“地动山摇倒是好拍,可是房子倒塌的场景都要用道具,但是规模肯定不会太大,拍出来效果也不理想,不如以情为主。”
周耀基的观点没有错,不过他碰到一个不懂电影的人,周存彦拍这部电影的目的是让大家都知道地震前兆,确切的说与其说他要拍一部电影还不如说是想拍一部地震科普片呢。
“别管成本,一定要有地震来时的大场面,像是什么地裂了个大口子一下子吞进去上百人后又合拢了,房子被震塌之类的都少不了。”周存彦说,“拍一部大场面电影的钱我还是有的。”
周耀基对周存彦的想象力佩服得五体投地。
两人正说着话,雪菲和梦楠一起进来了,两人面上带着惊慌,“爸爸,姬爷爷还没有来。”
周耀基也急了,奇怪姬长安为何没来,周存彦问明了情况倒没有生气,对于厨艺好的人他格外包容。
“不如我们坐车去看看。”周存彦提议。
几人到了大杂院,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一阵阵的吵闹声,一圈地小孩挤在那里看热闹。
周存彦刚挤进去就被一嗓子给吓了一跳,待听清吼叫的内容后顿时哭笑不得了。
“狗就是我,我就是狗,要想打死我家的狗先打死我,从我尸体上跨进去。”姬长安双手张着堵住自家的门,拦住打狗队的人。
今天他正要出门去周耀基家,一群带着红袖标的大狗队的人就冲进了大杂院往他家来。姬长安立时就知道他们是来打狗的,他本就是爱狗的,加上又养了一段时间有感情了,怎么忍心看着它被打狗队的人打死。
“你个老货,打狗又不打你,快让开,不然连你一起打。”一个满脸横肉的年轻人怪叫着说。
姬长安和他怒目而视,“不让,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他的话一下子激怒了年轻人,挥舞着棍子就要往姬长安身上打,怒骂着,“大家快打死他,他是大资本家。”
眼见形势就要乱了,周存彦一步跨出人群大吼一声,“都给我住手!”
年轻人怔住,钱向阳立刻出手拽住他手上的棍子,能够在礼宾司开车少说也是退伍老兵,身体素质、作战素质都过硬,他一出手年轻人只觉得棍子似乎被一把钳子攥住了,抜也拔不出来。
“你干什么!你这是包庇资本家,还不快滚!”年轻人色厉内荏地叫嚷着。
钱向阳冷笑着,“老子当年去朝鲜打美国鬼子时你还在喝奶呢,少在老子面前叽叽哇哇,还不快滚。”他学年轻人的话。
年轻人屁滚尿流的撇下众人跑了,剩下的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围到钱向阳身边期期艾艾地开口,“老前辈,您看这狗,按规矩可不能养啊!”
钱向阳立刻看向了周存彦。
“这狗是我寄样在这里的。”周存彦出来说。
钱向阳回过神,掏出了工作证,“我是礼宾司的,周先生是外宾。”
几个年轻人凑到一起商量了一番,想着国家也没禁止外宾养狗就散了,至于为什么要寄样在姬长安家,那还不容易理解。
就算他们年轻也知道姬长安当初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子弟,别的不行但论起养狗、养鹰、养鸽都是行家里手。据说当年老爷子还架鹰上学,若非他父亲是当时教育部的高官,古板的老教授绝对分分钟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这样一个人外宾找他帮忙训狗他们不但能够理解,心底还冒出一股得意之情,瞧瞧,还是咱中国人会训狗吧!都让老外佩服了。
这厢姬长安长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可算是走了。”他庆幸地说,“幸好你们来了。”
方献君因为一直抱着小狗精神倒还算稳定,可是经过这一遭姬长安也不敢让老婆独自留在家里。
“一起来吧!”周耀基邀请道。
雪菲和梦楠已经将蔬菜清洗好了,一边聊天一边等人。
“以前我还不知道买菜比买肉还要费劲。”梦楠心有戚戚焉地说。
雪菲亦点点头,之前她哪里想得到买个黄豆也要买颜色一致、大小一样、个头圆润、鲜嫩程度差不多的。为了那点子黄豆,她和妹妹跑了好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