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肯定能行的。”
虎子笑着挠了挠头。
车行到洛阳时,车停了,一大波人扛着行礼挤下了车,曹存咏拉着一个人问,“不是去薛湖镇吗?”
那人正急着下车被曹存咏拦住了,不耐烦的说,“薛湖镇有洛阳大吗?找活肯定在洛阳找,赶紧下车吧!不然到了薛湖镇没车钱回洛阳看你咋办?”
说完,他大力甩开了曹存咏跟着人流挤下了车。
“咱们……”虎子看着人流拿不定主意。
这时,曹老爹睁开了眼,朗声诵道,“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曹存咏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听那人一说也存了在洛阳下车的心思,被自家老爹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脸颊烧红。他也是上过学读过书的,知道礼义廉耻,恨不得将头塞进裤裆里。
“咱也算郑州有头有脸的人家,公家说了到薛湖镇免费,可没说到洛阳免费。”曹老爹缓缓说。
曹存咏将地上的行李挪到了椅子上,扶着曹老爹和曹母在空出的座位上坐下,说,“都听爹的。”
虎子游移不定,最后咬牙剁脚,“俺也听曹老爹的。”
他有样学样将自己家人扶着坐到了椅子上了,他年幼的妹妹虽然没听懂,懵懂之中觉得自己哥哥做了个十分了不起的决定,拍着巴掌说,“哥哥是个大英雄。”
虎子的脸也红了。
看着地方空了下来,曹存咏从怀中拿出了两块压缩饼干,又从行礼里掏出个碗张罗着泡饼干吃。
那边虎子的妹妹丫丫看见了也闹着要吃饼干,“俺要吃甜饼干!”
虎子娘慌手慌脚的给闺女泡了饼干,丫丫一尝是咸味的哭闹的要吃甜的,虎子娘哄了两下也恼了,抬手就给了丫丫脑壳一巴掌,“你个赔钱货,啥甜的咸的,有吃的不吃早晚饿死你!”
丫丫被打,哇地大哭了起来。
曹老爹抿了一口自己的饼干,招手叫过了丫丫,“来,到爷这,爷的是甜的。”
丫丫一听有甜饼干吃,抹着眼泪抽抽噎噎的过来了。
虎子娘不好意思极了,不住的说,“那哪中,谁家的粮都紧张。”
曹老爹一瞪眼,“我说中就中,若是我那外孙女还活着也有丫丫这么大了。”
他不免又想到嫁到开封的闺女,当年闺女回来看他,怎么就没想着多留他们一阵子呢?就是一大家子一起挨饿也比现在这样生死不知来得好。
曹家人都不吭声了。
车门那又传来响动,曹存咏回头一望,发现有人上车了,其中有名齐耳短发的年轻女孩格外的显眼。
女孩脖子上挂着一台相机,一眼就看到曹存咏这边,凑了过来发现他们在吃一种糊糊,感兴趣的问,“你们吃的是不是压缩饼干?”
“介意我拍一张照片吗?”
面对女孩子的热情,曹存咏有些不自然,讷讷地配合。
拍完照,女孩自来熟的对曹存咏伸出了右手,“我是《大公报》的记者甘棠,感谢您的配合。”
曹存咏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甘棠笑吟吟的看着曹存咏,“您不报下你的名字吗?”
曹存咏羞涩的伸出了手,竭力让自己看起来云淡风轻,“曹存咏。”
甘棠不禁说,“存以甘棠,去而益咏。我俩的名字是一对啊!”
说完,她立刻觉察到所言不适,脸轰地红了。
曹存咏也闹了个大红脸,眼睛不自觉的看过去被甘棠逮了个正着,最终还是甘棠放开了手脚,落落大方的说,“新时代了,男女之间不讲究那么多。你们也是要去薛湖镇吗?”
曹存咏赶紧点了点头说,“官府免了去薛湖镇的火车票还发了路上的粮,我们大家一起去薛湖镇讨个活路。”他还将藏着的海报拿给甘棠看。
甘棠做为一名记者几乎立刻就被这张海报给吸引住了,“比外国的电影海报还好看。”将海报还给了曹存咏,后者连连摆手不收,将海报送给了她。
甘棠不客气的收起了海报,拿出了一张报纸说,“你们知道吗?这个压缩饼干一开始是薛湖镇小高庄杜夫人无偿捐赠的,后来听说卫长官还和那位杜夫人买了一大批,她都毫无压力的拿出来了。”
说着,他拿出一张报纸,报纸上的一张照片正是进县城送压缩饼干的车队,还能看见车上的高国栋呢。
曹存咏等人看到这张报纸的内容大喜过望,曹老爹更是有几分得意,捏着胡子矜持的说,“古人诚不欺我,诚信义礼可传家。”
虎子一家也高兴极了。
“这么说咱们不下车就对了,哎呀呀,还是曹老学问大有远见!”虎子娘不吝惜言语的将曹老爹赞了又赞,还和甘棠说了车上人下车的事。
甘棠听了痛心疾首,急道,“这可怎么办是好?洛阳现在是第一战区的司令部,光是部队就不少,怎么供得起那么多人的口粮。”
曹老爹更是得意,慢悠悠的跟虎子说,“你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什么没经过?从清朝到辛亥再到民国,早看透了。”
虎子笑着恭维了两句,竖起耳朵听甘棠和曹存咏说话,听他俩越聊越热络,悄声和曹母说,“伯母,俺看咏兄弟该找媳妇了。”
“我要去采访采访杜夫人,听说她特别爱国仁善,大灾年光租地不买地不说,还主动给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