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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沁做了恶事,心里也惴惴不安,听到婢女来传信说红叶的孩子保不住了,即是高兴又是担心。
直到听见刘子文在门外朗声说“夫人,爷请您去前厅”,她才吓得浑身抖了起来,急忙捉过婢女吩咐道:“我要死了!你去对面,找叔叔婶婶救我!”
婢女心下暗道:人家可真不一定愿意来救。
可还是只得脚步匆匆地溜出去,往对门的英国公府疾奔。
刘沁心下稍微有了些底气,她的堂妹可是堂堂正正的年亲王世子妃,她就不信了,袁知安敢休了她?还是敢弄死她?
这般想着,脸上就忍不住带出几分高傲来,昂首挺胸地走出去。
刘子文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心里暗叹一句:自家爷好歹也是个人物,怎么就着了刘彦的道,被囫囵配了这么个女子为妻呢?
“夫人请,爷在前厅等您。”
刘沁斜了刘子文一眼,冷哼一声,抬步便走。
刘子文身边的家丁见她还算配合,倒是躲得远远的不上前来招惹她了。
刘沁慢吞吞地到了前厅里,刚走进门,迎面就被一把长剑吓得尖叫一声:“啊!!!”
袁知安手中长剑擦着刘沁的脸飞过去,钉在了门框上,犹自不消停地左右摆动,吓得刘沁呆立在门口,竟一动也不敢动了。
她脸颊上被飞剑擦出一道血痕来,火辣辣的疼,拿手一摸,竟是有血珠子渗出来。
她忍不住又尖声叫了起来:“袁知安,你毁我的脸?你怎么敢?”
袁知安冷笑着看她:“我为什么不敢?贱人,你害我孩儿,我杀了你都不为过!”
“我叔父是英国公,妹妹是世子妃,你有什么胆量杀我?”
袁知安冷笑着看刘沁,只觉得这女人不光心狠手辣,竟还是个没脑子的废物,只会些后院里害人的手段,竟连自己是什么身份都搞不清楚!
“你叔父和你妹妹,身份是高贵,我惹不起!”
刘沁一听他这话,捂着脸怨毒地看他,得意地笑了:“你知道就好!”
袁知安听她说完,竟像是耍了老鼠的猫一般,好笑地问:“可他们是他们!你刘沁,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刘沁捂着脸,瞪着眼,半晌没答上话来。
袁知安看她发呆,笑得更是阴森了:“我弄死了你,你当真以为你爹会舍得为了你,来得罪我?”
刘沁脸色发白。
她爹只是个鸿胪寺卿,闲差一个,无论在朝中的人脉地位,还是手中权势,都和袁知安没法比。
“你……我,我毕竟是你的结发妻子!你当真为了一个贱妾,害我性命吗?”刘沁话虽这样说,心里终究是被袁知安打击得没有了自信。
袁知安忽然走到她面前,伸手朝她脸上抚来。
刘沁被吓得僵硬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
袁知安将她的手拿开,笑眯眯地揩了一滴她脸上渗出来的血珠,看看那赭红色的血迹,笑道:“为什么不行?那是我的爱妾,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你一条贱命,比得过我孩儿的命吗?”
刘沁被吓得眼泪汪汪哭起来,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只害怕地伸手扯住了袁知安的衣角,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我……”
“你可知错?”
刘沁像是濒死的人看到了曙光,急忙抱住袁知安的腿,大声叫道:“我错了!我知错了!我不该叫红叶跪了一天!可是……可是她顶撞我,也不向我行礼,我也是气不过了,才惩罚她的……”
袁知安嫌恶地踢开了她:“既然知错了……刘子文,带人将这贱人拉出去,后院不是有井吗?扔进去!”
刘子文大惊:“爷!”
袁知安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周身的气势也立即叫刘子文闭了嘴。
他只得转身招呼家丁过来,架着吓呆了的刘沁往外走。
刘沁却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被拖到了门口,才忽然伸手抓住了门框,惨声叫道:“袁知安,你敢!”
袁知安冷笑一身,转身去了后院。
刘子文见袁知安这样果决,心知再没有余地,伸手将刘沁的手掰开,低声道:“夫人,一命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