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踩住他一侧大腿,慢慢地碾,篮球鞋底粗糙,而他的力道分明是要踩出血的那种,刮磨着皮肤发出轻微的声响,接着说,“系里有很多女同学,不知道女孩子们知道某个一起上课的人还有这样猎奇的爱好,会不会害怕到不敢去教室呢?”
“别,别捅出去,我求你,”男生这是被戳死穴了,死死地捂住脸,“太变态了,还查我,你怎么查到的?”
“原来这是你求人的态度,”黄煜斐饶有兴趣地观察他脸色的变化,“刚才你好像问了哪一点你不如我?论变态,你确实非常超群。”
“说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吧,”男生稍稍清醒了些,笨拙地提着裤子,“只要不捅出去,我什么都可以干。”
“投降了?你好惨啊,”黄煜斐背过手,掏出把折叠军刀,中等尺寸的,敛着磨砂黑光,“裤子提得有些太早了,我想要的很简单就可以做到,你拿这把小刀一点一点把自己刚才抚摸的地方割下来就好。”
男生愣住了,细长眼睛也瞪大,盛满恐惧。
“快点啊,这把刀和我蛮有感情的,我十几岁的时候拿它自残过,现在给你用也算体贴,人道主义关怀。”
“……开、开玩笑?”
“你说玩笑,”黄煜斐微笑的模样可一点也不像开玩笑,“做了错事,就要受罚,”他熟练地转了转刀身,“浅显易懂。”
“我……我做不到!”男生彻底慌了,失魂落魄似的,扑通一下滑到地砖上,手掌撑着那团黏糊暗红的纸,他也不管,就低低地伏在那儿,“求求您了,我做不到!”
“求我帮你动手?抱歉,过于恶心,我也做不到。离你近一点我都很想呕吐。”
姓胡的男生还是缩在那儿,不住打着哆嗦。
僵持一分钟整。黄煜斐数得仔细。
“我觉得你好像并没有知错。”
“我知错!我太错了。”
“还是和你再说清楚一些事情,其实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我喜欢的人,他当然很好,人类也都喜欢好东西,不然卢浮宫也不会每年都失窃,”黄煜斐拿刀尖挑起男生的t恤领口,声线竟有温柔,“不过,但凡是我喜欢的,他从头到脚,从现在到死,小到一滴血,大到一整个人生,都完完全全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不是什么挂在墙上的造假油画,”他顿了顿,“别人多看他一眼就已经是玷污,更何况你呢?你喜欢他的音乐,那很好,我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该喜欢他的音乐,但如果你是带着某种奇怪的性欲去喜欢,并且影响他的心情,那你就该死。”
男生无话可说,为懦弱的、丢脸的自己,呜呜哭了起来。
“算了,我都删掉了,做这种事也会腻的,”黄煜斐忽然停止了逼压,索然无味似的,隔着一步远,神色平和地看着眼前的狼狈相,“如果脑子还在转的话,你现在大概可以走了。从这一秒起,永远不要再让李枳看见你这张丑脸,也不要让我看到你鬼鬼祟祟。不然我和你可能又得重新来一遍刚才的过程,很麻烦,对吗。”
“真、真的删了……?”
“你想检查我的手机?”
“不,谢谢你……我得回去拿趟吉他,我得最后再——”
“哇,原来胡同学还没有死心,会在深夜抱着吉他惦记我的恋人吗,还是会对着偷拍猥琐地哭泣呢?”黄煜斐轻笑,那点规劝的念头,以及给对方留存的面子,似乎无意义了,“你做什么都只会凸显自己的可悲以及没脸没皮,乞丐一样,舔着人家走过留下的鞋印,他却连你是什么品种的狗都记不住。”
“不是,我……”
“没有长脑子已经很可怜了,如果连脸皮也不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到你,”黄煜斐叹气,带着种高处的矜贵,“我认识几个家伙,试过把欠债人的脸皮扒下来,技术足够专业,非常完整一张,你挂在家里留念也不会太奇怪的。”
“对不起,我,我错了……”
黄煜斐看着手表道:“那最好快一点滚。”
又补充:“我删之前把那几张图,还有你自说自话的录音,全部都发给一个朋友备份,你可能还需要抓紧时间找他商量一下。”
“什么意思?到底要怎么样?”
“我说过的,我只要你消失呀,垃圾不该自生自灭吗?”黄煜斐盯着他,“我那位朋友应该已经在琴行门口等很久,他扎一个小辫子,比我温柔得多,也对阉掉你没有什么兴趣,很好讲话的。”
话毕,他的手机震了震,“你看,他好像等急了。”
细眼男生发出一声哀鸣,秃了毛的乌鸦似的,屁滚尿流地跑了。黄煜斐一步不动地立在洗手池前,冲洗了十分钟的手。正如上次同那四个混混纠缠完之后,他对笼罩自己的情绪感到迷惑。在美国他做过相当长一段时间刺头,没人敢惹他,也没朋友,每次暴力事件过后他只是觉得厌烦,并不会像现在这样迷茫。这并不是能够准确描述的感觉,用文字,用数据,都不行。这是他在遇到李枳之前所不熟悉的局面。
他心知自己的这种混乱可能带给李枳伤害和恐慌,于是只能一直洗手,逐渐调平呼吸。
没什么大不了的,粉丝中有这种人实属正常,这次你也成功地避免了意外,是一种进步。他对自己说。并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李枳,在他心中,那人应该和任何肮脏都是完完全全隔绝的,倘若有某种东西,可以像做实验时的隔离衣一样,把李枳完完全全保护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