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之前,也可以事先喜欢很久。但我对他还不够了解。”
“哦?他很好概括,单纯,不懂什么世事,非常自傲同时又自怯,对在意的喜欢敏感地想很多,还有刚才说的,他疯。搞音乐的都有点疯不是吗?”
黄煜斐笑了笑:“其实我不认为这叫疯。叫狂比较合适。”
万里也笑:“也对,需要分人。这孩子其实真挺坚强的,在乎的东西也少,跟野草似的。再低谷他也能自己好好活下去。仔细想想,他好像统共也就在我面前哭过两次?还都是年岁挺大的时候哭的,小时候每天神游天外,倔得很,根本不懂难过。”
“老师方便告诉我哪两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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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这么多吻戏是因为想开车但还没到时候……这文越往后车越密集(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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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先生很好奇?不知道小枳有没有在你面前哭过呀。”
黄煜斐微笑不语。
万里似乎陷入了遥远回忆,眼神空空的:“第一次……应该是14年秋天吧,他那会儿刚刚高三,被同学发现性取向了,就被排挤。正巧他爸爸前两年染上赌瘾,在北京不过瘾还跑到澳门去,一下子不着家,还给老婆孩子留了一屁股债。好长一段时间,天天有这边的混混在他家门口堵着要钱,泼红漆堆垃圾之类的事情也都时有发生。你知道的,遇上那种地头蛇民警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黄煜斐一听到赌博,脸色就微微变了变。
万里瞥了他一眼,继续道:“他本来打算出国,特别使劲地学习,雅思考了7.5分,他想去英国学作曲,这样一来不是全部打水漂了吗?人家音乐学院的老师都给他发邮件邀请了,可他没钱,还因为那个缠着他的男的去他校门口闹,把同性恋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他那高中也不肯给他好好写评定信。这么一小伙子,被讨债的欺负都不带落泪的,自己跑到学校天台打电话给我,嚎啕大哭,说如果世界上没有人类这种东西就好了,说他自己也不想活了。不过最后也没往下跳,把事儿给想明白,下楼回家做饭去了。所以我说他坚强。”
黄煜斐脸上的和煦早已消失:“那个男的是叫张硕?”
万里挑眉:“原来你知道。说来也巧,菩萨果乐队前吉他手嘛,技术不错人也大胆,当时业内都挺看好他的。小枳以前经常去现场当志愿者,因为可以免费看别人是怎么弹琴的,可能就那么认识了。他那会儿才17岁,还什么都不懂呢,也怪我没拦着他。这第二次哭,更和这张硕脱不开关系了。”
黄煜斐面无表情:“怎么说?”
万里又拿手杖戳了戳地里的白菜:“他一直缠着小枳,最后没辙,我徒弟干脆住校躲着。后来开学不是九月吗,没跳成楼,小枳决定高三好好学习准备高考。结果没隔一两个月,深秋吧,张硕不见人影了,后来才知道那小子在老家有个相好,回去结婚了。这叫啥,折腾得人家没好日子过,结果自己拍屁股逍遥了。”
黄煜斐只是冷笑。
“黄先生应该也了解,李枳属于喜欢憋着股劲儿撞南墙的那种人,特轴。后来放寒假,大过年的他买了张硬座就追着张硕去了内蒙,结果年三十晚上一身乱伤地回来了。他大臂有个文身,回北京之后,大半夜自己拿着刀子,把那块肉给剜下来,疼晕了被他妈妈发现,给送去了医院。这些也是我后来去看他才知道的,中间发生的事他自己也不肯细说,就跟那儿一抽一抽地哭——”
停顿了足有半分钟,万里才继续道:“我就问他,你喜欢张硕吗,他说不喜欢,说他早就看清了,那个人一开始装出个人样往自己身边凑,只是为了睡他,死活睡不到,那就打他,他觉得很恶心,但甩不开。我又问,你都躲学校住了,那东西走了还算清净,追他干嘛呀,追去知道会是这后果吗,他说知道,但必须报仇,不是为了挽回,是为了让张硕付出代价,不能好人活不长赖人存千年。他又说他输了,问我他凭什么会输。”
黄煜斐幽幽地盯着万里。
万里撞上他令人胆寒的眼神,沉声道:“耐心听我说完,后来他们主唱,就是那个小宋告诉我说,他和张硕从春天开始在一块,到夏天,小枳胳膊腿还有脸上就老有伤,可他就是不肯说是谁干的……小宋也是后来才知道,把张硕教训了几顿。我当时就惊了,你说苦不苦?小宋也不懂他。他忍着是因为觉得没人能帮自己,他老爹老娘,他老师同学,全指望不上。所以报仇输了才那么不甘心。真不知道还有谁家孩子是这么长大的,要怪他心眼太死,怪他糟践自己,真舍得怪吗。只能怪别人,怪他没遇上贵人。”
黄煜斐不知什么时候眼眶红了,他抿着嘴不说话,倒把万里吓了一跳:“哎差不多得了,看看你们这些年轻人,我还以为黄先生是个成熟的可靠分子呢。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以前也担心小枳会过不去这些坎儿,但你看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他因为什么意外没考理综,也不复读,直接去顶了张硕的位子,往台上一站根本不带露怯。菩萨果当时都闹得半死不活了,他过去当主音,又站场又写歌的,就这么挺过来了,现在演出也是有不少人熬夜抢票的吧。”
“他很优秀。”
“确实,这确实让我吃了一惊。现在他又甜甜蜜蜜地带男朋友来见老师,又让我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