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勇敢。”
万里笑起来,脸上积起一堆褶子:“就是烈呗。我这小徒弟现在是想开始新生活了吧,上周来找我送琴,精神状态都比以前好了很多。黄先生,你好像是他的新生活呢。”
黄煜斐则垂睫微笑,低头看自己的影子。哈出的白气在眼前腾空,消散。
他说:“确实,我是的。”
又道:“赖人存不了千年。”
不多久,屋内传来李枳的喊声:“哥,过来帮我搬琴!这琴盒死沉死沉的!”
万里示意黄煜斐不用管自己。他眼见那人疾步过去,再和李枳一人背着一把吉他,手牵着手地出来,心里想:以前每次都一个人扛着俩大琴盒,从地铁站走过来也不肯叫人帮忙的倔小子跑哪儿去了?
爱情啊,年少啊,灵光乍现啊,这照人的一切……当然还有某些苦与痛。万里是什么都看过了。
摸着自己的病腿,淡淡地笑着和两人挥手道别,看着小院的朱门又一次紧闭,他吹口哨逗了逗鸟,转着轮椅兀自回了房间。万里注视塞了满柜的唱碟、挂在墙上的照片、倚在墙角的老电箱琴,在这激情散尽的寒冷冬日里缓缓地回忆起自己的青葱岁月来。
上地铁前两人去了趟便利店。李枳买烟,又被柜台大妈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