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远远的郊外，挑了一座最高的山，竭尽所有地爬上去。他累得气喘吁吁，累得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脑中葛姝的画面才慢慢淡去。

他在外面住了五天才敢小心翼翼地回家。他打开手机，收到了葛姝的一段留言，是三天前的。

“殿下，如果你真的是女人，那我相信自己是喜欢女人的。你真的不爱我吗？”

葛姝在哭。武楚能感受到她梨花带雨的模样。他犹豫了片刻，再次关机，然后偷偷摸摸地离开了家。这一次，他在外面呆了十天。

等他回来后，打开手机，一片清净。他高兴，又心痛：葛姝，应该是已经放弃了。他在葛亮家附近转了三圈，没有看到葛姝。他又去了葛姝的家转了三圈，还是没有她。

他去了他们去过的商场，超市，游乐场，电影院，酒吧，餐厅，还有很多他们提到但没有去的地方。在那些地方，统统没有葛姝的影子。

他甚至小心翼翼地给葛姝打电话。没有人回应。

“很，很好。看起来她已经离开这座城市了。很好。”

高兴，又心痛。

很奇怪，在那一晚，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葛姝追杀他，追到了边境，追到了梨国，追到了夏国，追到了死海边上，追到了魔国。然后，莫名其妙地，他们结婚了。

他很高兴，因为他在梦中笑醒了。夜很深，非常安静，他盯着黑暗，右眼留下了一滴泪。

第二天，葛亮意外来访。他递给武楚一个小红盒子，说道：“这是我妹妹给你的，是她的一缕头发。她说自己的头发是最漂亮的。”

武楚想说她什么都是最漂亮的，但只有沉默。

“你好像还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大概是离开了这座城市。”

“也对，不过她去的是雪宫。”

“她去那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