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府,干些其他事情吧。”
萧谨言把容颢宗的话转了两遍,明白容颢宗是暗示他回府通告承羲侯,联合其他家族,从外部向皇帝施压。
他这才放下心来,他应该算是,被容思勰的父兄正面承认了吧?
萧谨言这时候才生出一种尘埃落定之感。
于是萧谨言也不再坚持,他站在王府外,目送容思勰登上马车,缓慢而坚定地朝大明宫驶去。直到渐渐看不见,萧谨言才转身,策马朝萧府奔去。
差点害了容思勰,这笔账,可没这么好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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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谨言和祖父、父亲商议给赵家施压的事宜时,容思勰的马车也缓缓停住。
她提起裙角,从马车跳下,然后跟在宸王身后,朝宣政殿走去。
宣政殿的内侍对他们几人的到来一点都不意外,行了一礼后,就朝殿内通报。
出来时,内侍脸上的神色越发耐人寻味,他似悯似笑地瞥了容思勰一眼,然后躬身,请他们入殿。
入殿后,容思勰按规矩行礼后,才敢抬头看向上首。
结果这随意一瞥,却让容思勰心中警铃大作。
赵淑娴正堂而皇之地坐在皇帝身侧,挽着皇帝的手臂,情态亲昵。看到容思勰几人进来,赵淑娴递来一个得意的眼神。
你看,我就说,受罚的,不一定是谁呢!
容思勰要极用力才能克制住惊讶之色,难道说,宫里那些捉风捕影、荒唐不堪的谣言,居然都是真的?
赵淑娴挽着皇帝的手臂,高坐上首。
这么多年以来,赵淑娴早就总结出一套行事准则,美貌是最锋利的武器,她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保持最美的姿态在内等着,自有男人去外面争权夺利,然后将权势和华服捧到她眼前。所以即使赵淑娴意识到自己不够急智也不够聪慧,她也不放在心上,有什么要紧的呢,方正只要讨好了男人,自然有人替她动脑子,也有人替她出头。
她从前曾想过搭上皇子,然后成为皇子妃,舒舒服服地当一个闲散王妃,共享皇子的荣耀。可是王妃梦碎,容思勰又当着她的面风光受封,赵淑娴在双重刺激下突然想通了,皇子的权势都来自于皇帝,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去交好皇子,反而放过面前这位全天下权势最大的人呢?
赵淑娴时常进宫找皇后,一来二去,和皇帝也渐渐相熟了。等她起了这个念头后,顺理成章的,她就成为了皇帝的女人。
而后,果然不出所料,赵淑娴的地位瞬间拔高,就连皇帝的内侍总管见了她都客客气气的。赵淑娴扬眉吐气的同时,也蠢蠢欲动起来。
容思勰以前给过她那样多没脸,现在她已不同往昔,何不狠狠出一口恶气?
所以赵淑娴握着偃月杆,用力砸向容思勰的坐骑。赵淑娴自信,别说她只是想出一口恶气,就算容思勰真的受了伤,也没人敢说什么。
容思勰有一个好出身又怎么样,哪里比得上,她抱上了一个好男人呢?
所以赵淑娴有恃无恐地靠在皇帝身边,挑衅地看向容思勰。
看到赵淑娴的那一刻,容思勰三观都裂了,她心里吐槽不断,但头脑却十分清楚,这不是她能掺和的局面,所以将讨要公道的事情全权交予父亲和兄长,她只是低着头,安静地待着。
至于赵淑娴那样幼稚的挑衅,容思勰才懒得理会。这样要紧的场面,容思勰才不会将心思浪费在一个美而愚蠢的花瓶上。
宸王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或者说他对此事早已心中有数,看到皇帝和赵淑娴异于常态的亲昵,他眉头都没有动过一下,只是沉稳地说道:“禀圣人,今日在留仙园,赵二娘与小女和光打马球时,赵二娘恶意击伤小女坐骑,险些惹下大祸。还请圣人,禀公处置。”
“哦?”皇帝只是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赵二娘意欲谋害皇族,应按以下犯上之罪,移交大理寺,按律处理。”
皇帝却笑了:“勋贵公侯的处判,一般不是由启吾卫处理么?”
容思勰心里一紧,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宸王伴君多年,此时还十分冷静:“既然圣人信得过启吾卫,臣自然乐意替圣人分忧。”
皇后匆匆赶来,刚进门就听到这句话,她被吓得腿脚一软,连忙喊道:“圣人不可!二娘被交到启吾卫手里,哪里还能活着出来!”
宸王就是启吾卫的统领,容颢南也在里面,赵淑娴刚刚得罪了容思勰,如果真的被交到启吾卫手里,那还有什么活路!
皇后肝胆俱裂,顾不得失仪,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再然后,她的目光才扫到上座,看到了赵淑娴挂在皇帝臂弯、那双宛如白玉一样的手。
皇后眼珠一缩,突然就失去了语言能力。
皇帝看看不动如山的宸王,再看看花容失色的皇后,不辨情绪地笑了笑,低头把弄手中的佛珠,却什么都不说。
一时间,宽敞的大殿内,只能听到皇帝转动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