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无语,什么叫她没有事情?她差一点落下残疾好吗!
显然其他人也觉得荒谬,宸王和容颢宗几人不说话,无声地表达抗议。
皇帝自己也觉得说不过去,但是看到宸王府的几个人这样不识情面,他也慢慢升出火气来。
容榷一家,到底是掌权太久了,连他的面子都敢落。
皇帝情绪的变化,很快被赵淑娴发觉。她放心地将争强出头的机会交给男人,自己安心当解语花,现在皇帝心情不好,自然该她表现了。
赵淑娴道:“圣人莫恼,区区小事,何以值得陛下烦心?我不过是失手而已,又不是故意的,没想到和光郡主竟然这样小气,死咬着不松口。她的鞭子差点抽到我的脸,我还没告状呢!”
赵淑娴的厚颜无耻完全刷新了容思勰的认知,她压抑着火气,说道:“不是故意?一时失手,如何会将马腿打断?要不要请马倌前来验看,看看是不是故意的?”
“马球场上时有意外,你休要血口喷人……”
“够了。”皇帝忍无可忍地打断,“此事朕自有定夺,与你们俩无关,你们俩先下去。”
容思勰心里已经生出不好的预感,只能依言退下。赵淑娴本来不愿意走,看到皇帝的脸色,只能不情不愿地起身。
出殿时,容思勰忍不住朝皇后的方向看了一眼。
赵皇后虽然已经生下六皇子,但身形依旧纤瘦,宛如少女。此刻赵皇后笔直地站着,不肯露出丝毫怯意。
但她苍白的脸色,以及全靠侍女撑着才能站稳的身体,却泄漏了她真实的情绪。
就算是和赵家敌对的容思勰,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内侍将容思勰和赵淑娴送出殿外,然后当着她们俩的面,关上高大的殿门。
宽敞的汉白玉石阶上,一时只剩下容思勰和赵淑娴两人。
脱离了众人的视线,赵淑娴终于有机会将心中的话说出口:“你看,我就说,你不能拿我怎么样吧。”
容思勰只是勾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看都不看赵淑娴,转身往下走。
“你还真是命大,这样都没事。不过,别说你毫发无伤,就是你真的摔断胳膊摔断腿,我也不会受到任何惩罚。”赵淑娴得意的话语从身后追来,“你信不信?”
容思勰停下脚步,侧过身子回头。
赵淑娴站在几步之外,正得意地朝她笑。
“你姐姐对你有求必应,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姐姐吗?”
赵淑娴噎了一下,恼怒地喊道:“我们姐妹的事情,用你管?”
容思勰冷冷笑了,她不想再和赵淑娴说话,转身朝下走去。这回,她再也没有停顿。
等容思勰走下台阶,她还能看到赵淑娴站在高高的殿台上,美丽的面容与辉煌的殿阁相得益彰,宛如一副壮丽的宫廷工笔图。
赵淑娴长长的裙摆逶迤在地,眉目中满是志满意得,骄傲的不可一世。
容思勰却在想,皇帝能护你一时,又不能护你一世。赵淑娴,此仇不共戴天,我倒要看看,是谁先从高处摔下来。
☆、惊闻噩耗
赵淑娴和容思勰在马场起冲突的消息不胫而走, 听说皇后的妹妹打断了和光郡主的马腿, 然后和光郡主一鞭子照着皇后嫡妹的脸就抽过去了。
听众们啧啧称奇,一边感慨皇室就是皇室,连边角料都这样精彩, 一边期待着这件事情的后续。
以和光郡主和宸王的性格,不把赵家女扒下一层皮来,岂能甘休?而以皇后又非常护短,这桩事,乐子可大了。
看热闹不嫌事大,从达官贵人到平民百姓,都翘着首期待后续,宸王府也不负众望, 当天就进宫了。
然而这件事的最终走向, 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宸王府的人出宫时脸色就不太对,后来没多久, 容思勰的封邑迁到鱼米之乡,虽然还是八百户,但是拿到手的俸禄翻了几倍不止。
与其说这是安慰, 不如说是安抚, 堂堂一品郡主险些被马蹄踩踏, 始作俑者却毫发无损,宫里甚至连个表面文章都不愿意做。
而皇后的反应也非常奇怪,她对此事三缄其口,一反之前护妹狂人的形象, 而且闭门谢客,娘家的拜帖连着拒了三次。
这下把所有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来,那日在宫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人对各种小道消息热情的超乎想象,这些官宦人家各显神通,开始打听皇家的八卦,挖着挖着,就牵扯出一些了不得的事情来。
皇帝和赵家二娘,似乎……
这些人一边暗呼劲爆,一边忙不迭收手。怪不得,连宸王府都无可奈何,只能让和光郡主吃了那个闷亏,原来如此。
而皇后闭门不出,连续给娘家没脸,也侧面佐证了这件事情。
即使当事人都对此事缄口不言,可是皇帝和赵淑娴的流言,还是悄悄传播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