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圆桌上,只剩下宿冬尘、计沧海、计桑田、何芊芊四人。
何芊芊只是静静坐在计沧海身边,不时的替三人倒茶。那一身朴素的布衣与她大少奶奶的身份格格不入,眼角浅浅的皱纹仿佛诉说着与计沧海白手起家的辛苦。宿冬尘看着她,依稀想起自己已故的慈母。
计沧海笑着啜了口茶,润润喉后才道:“宿大侠这次路经扬州,打算待多久啊?”
宿冬尘不直接回答,笑着反问道:“扬州的风光多吗?”
计沧海立刻抚掌大笑道:“够宿兄弟三辈子看的。”
冷不防的,计桑田淡淡道:“那得有多少户人家遭殃啊。”
眨眼之间,气氛又凝固了起来。宿冬尘不语,却隐隐竖起眉头;计桑田吐着鼻息,眼睛盯着桌上的空茶杯;计沧海在桌下把马褂都捏皱了,指节也捏的发白,一脸嗔怪的瞪着弟弟计桑田;何芊芊脸上的笑容也僵在那里,捧在手上的茶壶也不知该不该往计桑田杯子里倒。
就在这时,阿福小跑步到门边道:“二爷,外头有人找,是个穿官服的,正在庭院内候着。”他虽对刚才的唇枪舌剑丝毫不知,却也从空气中闻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哦?”计桑田眉头一扬,点头道:“快请,我想宿大侠也不愿多留。阿福,你就送他出去吧。”语毕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厅堂。
“真是抱歉的很。”计沧海苦着脸,对宿冬尘拱手道:“舍弟对江湖人士一向不太客气,如此剑拔弩张却是第一次,多有冒犯,请宿兄弟包涵。”
宿冬尘舒了舒眉,跟着苦笑道:“计二爷也没说错,宿某偷鸡摸狗之流,本就与富贵人家大相径庭。二爷想必是对江湖颇有成见,宿某也不放在……”
话未说完,宿冬尘的脸色已变了。
“在下是开封展家的展天墨,见过计二爷。”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自庭院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