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血雨已经停了。

尽管是毫无遮盖的露天场所，但却并没有任何人的身上沾上雨水，佐证了南荒那“幻觉”的判断。

“很好。”

agony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那么不如借着这个机会，我来简单让你了解一下你我的情况。”

他说着，向身后转过头：“ress，可以帮我找两把椅子么？”

他身后，那个全身上下都透着诡异的女子点了点头，随手搬开了一块石头，拎出了两把椅子，将其中一把用手帕擦了擦，向着agony走了过来。

“喔喔喔喔喔喔喔……你先等会……”南荒直接用一连串语气词打断了他，虚着眼把对方扫了一遍，“这家店可是3分钟前才刚被你拆了……而且我记得底下应该是埋了几个人吧？你这么大摇大摆的在这开讲真的合适么？警察蜀黍找来了怎么办？”

“是我们诱导你来到这里的。”agony淡定地回了这么一句，“还记得你这一路上几乎每个路口都出现的巡警么？”

“……”南荒一脸木然地瞪了agony几秒，默默地偏过头，无声地骂了句“靠”。

而agony的话还没说完，他眼神下移，瞥了一眼脚下：“至于下面的那些人……我想我说过了，我们其实是个‘非官方’组织，而为了确保你能安稳待在这，这几个‘群众演员’算是可接受的损失。”他说着打了个响指，冲着被称为enforcer的男人示意了一下，“不过，如果你在意的话，我也可以给他们以基本的治疗。”

“啊，不，其实我也并不是很……算了。”南荒说着一半，enforcer就已经从石块下把那酒保拖了出来，也顺便把他的话噎了回去，“那什么……咱要不还是说正事吧……”

“很高兴你能配合，毕竟我可不想让你在被我们带走时还心存疑虑。”agony得体地说着，便从身旁的ress手上接过了椅子，将其中之一递了过来，“先请坐吧。”

南荒凝视着眼前那把椅子上的那层灰，在心里对agony致以了最深切的鄙视。

agony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顺着向下看去：“呃……抱歉。”

他说着转头看去，其身后的ress一开始还假装没看见，不过后来在他的逼视下，不得不叹了口气，走过来瞪了南荒一眼，把他那把椅子随便抹了两把，又放回了原位。

“好了，那我们就开始正题吧。”agony说着，率先坐了上去，而南荒也随之坐下，而agony接着就掏了盒烟出来，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又递了一根给南荒，“吸烟么？”

“……”

南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臂，然后用一种“你特喵在逗我的眼神”望向了agony。

“……”agony顿了一下，把烟收了回去，“也是，我想你可能没有吸烟的习惯。”

……你要点脸行不？

“呼……”在南荒对他的鄙视等级又上升了一个级别的同时，agony到是很惬意的吐了一口烟，接着看着那白色的烟雾，悠然的开口，“我先问一个问题……你觉得，所谓‘灵魂’是什么样的一类存在？”

“少来这套。”南荒满脸嫌弃的回道，“有话直说。”

“呵呵……年轻人太急躁可不是好习惯。”agony倒也不介意，“根据现今的主流科学理论，人们通常相信所谓灵魂只不过是是建立在**的基础上的，源于生命物质的一系列反应，是其多层次变化的一种总称。”

“我们也一度是这样认为的……直到我们发现了自身的异常。”

他说到这突然问了南荒一个问题：“我在查看你的资料时，发现了一点特别的地方——你似乎对自然科学有着颇为深入的了解？”

“哼……”南荒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对方可能的获知来源，“看来我以后得清理下自己的浏览记录了。”

“抱歉，无意侵犯你的**。我只是想说在这个年龄上，你的知识水平真的非常令人震撼。”agony的回答也很得体，“那么我想让你理解灵魂的构成会更容易一点——构成它的，是一组能够表达出自演化的有序信息的粒子与波——我们将它称为‘量子波’，而其组成的‘灵魂’也有着学名，被称为‘精神体’。”

“换言之，灵魂并非完全依附于躯体，而是一种不可见，却又确实独立存在的……东西。”

“我可不记得波粒二象性还有这功能。”这套说辞显然没能完全打消南荒的怀疑，“相比之下，我还是觉得生物学的解释更靠谱点，那好歹还有迹可循。”

“在表象看来，人的思维确实总是伴随着物质层面的变化。”agony点了点头，“但，我们认为，这些种宏观的变化，实际上只是在反映量子波演变的一种体现。”

“唔……从刚才起你就一直在说这量子波。”南荒又从另一个方面抛出了问题，“既然牵扯到了量子力学，那就是说你所谓的‘灵魂’肯定是存在于微观层面上的。”

“是的。并且事实上，我们相信以现在的科技，是不可能直接观测这种量子的。”agony点了点头，“其体积甚至小于已知的基本粒子，并且展现出了类乎于波粒二象性，却又不尽相同的奇异性状。”

“那你要怎么证明这不是你的凭空妄想？”南荒紧跟着就抛出了这个问题，“无法被证明的事物可是很难称为科学。”

“不，我们能证明它。”

听到这句话，agony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因为……我们控制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