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南一天天长大,老两口不仅没亏过吃穿,还总是想方设法隔三差五给战南弄个荤的,馋坏左右小伙伴。可无论老两口怎么精心照顾,也难以弥补战南的先天性不足,个头始终不见长高。看着小伙伴一个个嗖嗖往上窜,战南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日子流水般悄然逝去,一转眼战南高中毕业了。老两口尽管不舍,还是送子踏上南下的火车,老泪洒站台。到了婚娶的年纪,老两口又调动能调动一切力量,张罗着要给战南寻门亲事。然而相亲完女方大多都会给出这样一个印象:“人还算忠厚,就是个头太矮,面皮偏黑。”相完几次亲,战南打心底的排斥起家乡的这种父母命媒妁言式速配,“爸、妈,终身大事我自己有把握,二老不必太担心。”言辞间大有大丈夫何患无妻的豪迈。安慰完两个老人,至于有什么把握,其实战南自己也没底。
“啊——!”嘉莹毫无征兆的惊醒,哭声像玻璃破碎般尖锐刺耳,战南翻身过去抱起,“莹莹不怕,爸爸妈妈都在。”“又吵!”露莹也下了床,很不耐烦的喝斥。战南轻抚着后脑勺,嘴里嗷嗷的哼着催眠音,小嘉莹哭完一会,头一歪又睡觉了。“露莹,你看这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明天上午带她去看下。”放下嘉莹,战南小声的跟露莹商量。“嗯,连续三天晚上这样吵了,上午我带她去看看,睡吧。”
“谁呀?”清江扭头很不耐烦的喝问。“是我,麻烦萧司机开一下门。”家柏径直走到阳台门口,“欧阳还在练字啊。”“我不是在练字,是在静心。徐哥,这么晚了,有事?”欧阳放了毛笔,给递了支烟,示意坐在床上。家柏横着烟,左手来回的捏,犹豫了一下,拿起桌上的火机点着,“欧阳,你说我如果到家里找个事做,做什么好?”“怎么,黎大河又说你什么了?”“操!车间丢了东西说我工作没做到位,好像是我弄丢的一样!”“就为这事啊?徐哥,回去洗洗睡一觉,不要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