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子再倔再蛮,也是个女儿家,新婚之夜被夫君如此露骨嫌弃,真是……一时间,漂亮的眸子里泛起点点红晕,如斜风细雨之间的江南水色,格外惹人垂怜。
这是梓玉人生中受到的最大的羞辱,没有之一!
怒火中烧之下,她也顾不得什么规矩,直接抬脚跨过外侧的皇帝睡到了里面。若不是还记得君臣之别,她恨不得踹上一脚才好。
喜床很大,他俩一人各占一边,相安无事。
梓玉认床,她睡不着,只能闭眼假寐。听着旁边那人的呼吸声,轻轻浅浅,极为安稳,她就愈发难受,翻来覆去之间,恨不得登时奔回府去。
秋衡其实也没睡着。他头一回觉得和个女人同床是件难熬的事情,身旁那人翻身的动静悉数落在耳中,窸窸窣窣,着实烦得很。
忍了许久,他终于恶声恶气低喝一声:“吵死了,不许再动!小心朕治你的罪!”
那人果然不动了。
秋衡心下稍稍平静,酝酿了一会儿,便有了些睡意。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下个瞬间,小腿传来一阵剧痛……
“你挤到我了,过去点!”女人丢过来一句话,声音里同样没什么好气……
☆、第3章 龙凤呈祥
“大胆!”
秋衡吃痛,捂着小腿腾地翻坐起来:“齐梓玉你疯了不成?居然、居然以下犯上,敢踹朕?朕要治你的罪!”
皇帝的声音极大,怒气腾腾的,候在外头守夜的小太监听见了,连忙试探着唤了几声“皇上”,可又不敢真的闯进来,生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梓玉慢吞吞坐起来,待看清对面那人满面怒容、目光愤愤能戳死人时,她连忙跪下告罪:“臣妾一时睡得糊涂,只当是置身梦中,还请陛下恕罪。”她面容真挚,完全是一脸的无辜又无害。
只有秋衡知道她那一脚有多狠!
秋衡气得牙痒痒: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现在居然还在这儿跟自己装模作样!是直接将她叉出去打个二十大板好呢,还是丢到外面跪个一两个时辰,挫挫她的锐气好?
他正盘算着该如何处置时,梓玉垂着眼,继续道:“陛下,夜深了,还是早些安寝吧。”然后,她抱着枕头,跟个没事人一样,睡到了床尾,面朝里侧蜷缩成团……秋衡看在眼里,忽然生出一种凌乱,这人明显没在怕他!
他越发生气,正要抓狂之际,梓玉偏过头来,乌黑的眸子定定望着他:“陛下,可是需要臣妾睡到外间去,还是——劳烦您移驾别处?”
秋衡终于抓到了眼前这人的重点,她想逼他走自己乐得清闲,他偏不让她如愿!
他咽下怒气,“好心”宽慰道:“皇后且放心,朕决计不会走的。今夜若是朕走了,岂不对皇后不利?到时候,大家该说你失宠于朕了,你在这宫里如何立足啊……”
字字句句似是在为梓玉考虑,其实不过是看她笑话罢了。
梓玉哪儿能猜不出这人的小心思,她半坐起来,极其诚恳地点头:“确实!陛下您若移驾,必然惊动阖宫上下,以后有心之人问起缘由来,我还得一个个解释说皇上您是被我踹了一脚才走的,岂不闹得宫内宫外人尽皆知?”
他拿话噎她,她难道不会吗?反正,这事儿说到最后,丢脸的,不是她,而是他!
秋衡气得牙痒痒,却又没别的法子。他卷起软被,赌气般地朝外躺下。梓玉偷乐,也不再和他多做口舌之争。
好好一个洞房花烛夜,无端端折腾这么久,两人都有了困意,刚挨着枕头,就都睡着了。
外面守夜的太监竖着耳朵,听不到什么动静了,才缓缓吁出一口气。
秋衡心中有气,睡得不太安稳。
翻来覆去之间,倏地,有个柔柔软软的东西抵到他的胸口,胡乱蹭了蹭,正巧掠过胸前极其敏感的一处。这是一种陌生的快意,秋衡忍不住闷哼,一手搭下来,下意识地抱住捣蛋的罪魁祸首。
“别闹了,痒得很。”他嘟囔了一句,又随手一摸……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睁开眼,定了定神,才垂下眸子。赫然发现一双莹白纤巧的芊芊细足,此时正被他搂在怀里,紧紧贴在他的胸口处,秋衡怔住。这是从未被人触碰过的地方,就是别人侍寝,也不敢胡乱造次摸皇帝这儿。唯有鱼水之欢到了浓情处,她们才敢将手搁在皇帝的腰际,虚虚搂着。现在居然被一个女人的脚给踩着,还是一个他厌恶了七年的女人,这成何体统!
他勃然大怒,正要发难时,目光却被这双纤足给吸引了过去。
脚掌白皙滑腻,脚丫粉团圆润,似珍珠一般皎洁无暇,并在一起,极为有趣可爱。他从未如此仔细地打量过女子的这一处隐秘,顿觉自己像个轻薄良家的登徒浪子,秋衡连忙松开手,往后避了避。随着他的动作,粉团的脚丫正好又掠过先前那处……胸口间又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