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公颜闻言脸色一沉:“九师弟,虽然资质很重要,你亦应该知道勤能补拙,有空多下点工夫在修行上,别那么沉迷酒色。”
列尔隆连忙申辩道:“我最近一心帮师父炼蛊,可没有干其他的事情!”
符公颜冷冷地道:“功夫需在平常下,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
耶律红花断然喝道:“够了!别吵了!”指着那面影形摄魂幡道:“符公颜,去把鬼面妖蜈收了!”
符公颜闻言一愣:“师父,我不知道使用影形摄魂幡的法诀。”
耶律红花挥了挥手,不耐烦地道:“就是收魂纳形咒,你学过的,速去速回。”
符公颜应声而动,拔出影形摄魂幡,扛在肩上,沿着石壁攀缘而上,眨眼间便消失在耶律红花与列尔隆视线之外。
耶律红花昂着头,就似自言自语般说道:“跟老夫到共霆那里去一趟。”一面说,一面已经动身。列尔隆自然不会认为耶律红花在自说自话,连忙跑步跟上。
耶律红花领着列尔隆,翻过石壁,沿着陡峭的山路,朝接近山顶处一个深邃的山洞急行而去。耶律红花二人刚走至半山,忽然白影一闪,一个人从山洞中窜了出来,身子一矮,便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外。耶律红花面色一沉,瞪着列尔隆:“你说共霆在洞口设有禁法,连你都无法进入?”
列尔隆吓得一哆嗦,慌忙应道:“是,是。”
耶律红花盯着洞口,声音中充满了阴森的味道:“易天行真的那么本事?短短数月便可以在法术上超过老夫的弟子?”
列尔隆不知死活地凑上一句:“绝对不可能,法术不可能速成。”
耶律红花反手一掌扇在列尔隆脸上,冷然喝道:“你以为老夫不知道?”袖子一拂,身体有若一缕轻烟,向顶上山洞飘去,其疾如电。
列尔隆眼中凶芒一闪,随即逝去,身体一弹,紧随乃师身后,扑向山洞。
耶律红花来到山洞,也不等列尔隆追上,看也不看洞中布置,立即冲了进去,蓬的一声,地下冒起一团色泽暗绿的火焰,向耶律红花卷了过去,同时四面墙壁一声怪啸,无数金眼黄身的毛虫弹射而出,犹如飞蝗蔽日般将耶律红花退路全部封死。
耶律红花大喝一声,飞身跃起,在空中一个转身,右手一扬,外袍已经脱手而出,一离手便即化作一幢火云,笼罩在其周围,那些毛虫一接近,便被烧成黑炭,跌落地下;接着左手拿出一只三首水蜥,右手一指,那只小蜥蜴口一张,便是三道青碧色水柱射向地底喷出的火焰,不消片刻,便将绿火扑灭。
耶律红花落在地上,脸色更加阴沉,望了望即将烧尽的外袍,手指一弹,一片绚丽无比的红色花雨随手而出,将剩余的毛虫团团为住,接着向里一合,随即爆散开来,落得满地,内里的那些毛虫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列尔隆业已赶到,连忙赞道:“师父神功盖世。”
耶律红花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不过面色随即又被阴云笼罩,一声不吭地走进洞穴深处。列尔隆则小心翼翼地紧跟在他后面。
洞穴深处,共霆盘膝坐在两团血肉模糊的人头面前,一动不动地盯着它们。在周围阴暗如鬼火的绿色油灯映照下,那两个人头七窍中不停地爬进爬出许多白色肥蛆,却不从其脸上跌落,阵阵尸臭扑面而来,情景诡异恐怖之极、令人作呕。
共霆发现了有人靠近,猛然弹跳起来,转身喝道:“谁?!”
耶律红花的身形才黑暗中慢慢显露出来,寒声道:“老夫。”
共霆赶紧跪倒在地:“弟子不知师父驾到,未曾迎接,还望师父恕罪。”
耶律红花冷冷地道:“噬魂蛆养的怎么样了?”
共霆战战兢兢地道:“噬魂蛆已经将乌、查两个叛徒的残魂吞噬殆尽,可是不知为何,却迟迟不能成形。”
耶律红花的目光停留在那些蛆虫上面:“你真的尽心在培育它们?”
共霆大骇,连磕三个响头:“师父明鉴!”
耶律红花漠然回转目光,望着共霆的脑袋:“他们二人的魂魄已将消散,没有食物,噬魂蛆会死的。”
共霆颤声道:“弟子这就去抓活人来生饲噬魂蛆。”
耶律红花怒道:“乌、查二人精通法术,他们的元神岂是寻常生魂可比?”盯着共霆的目光渐趋冷酷:“你在洞口设的禁法不错,连老夫都要靠你的三首水蜥才能破去你的青磷魔火。”
共霆没有听懂耶律红花的意思,但却深切感受到耶律红花的杀机,一面连连磕头,一面哀号道:“师父饶命!”
耶律红花徐徐道:“易天行为什么来这里?”
共霆闻言一愣,茫然道:“易天行?他来过吗?弟子不知道。”
耶律红花眼中厉芒骤现,手一挥,那两个人头上的噬魂蛆便被其引出、凌空悬在那里。共霆心中暗叫不妙,身体骤然弹起,向洞外冲去。
一个矮胖的身影一闪,便挡住共霆的去路。啪啪两声脆响,共霆被逼回原处,那矮胖身影亦被共霆击退三步,现出真容,正是一直跟在耶律红花身后的列尔隆。
共霆逃跑不成,只觉一股凉意顺着自己的脊梁骨直窜头顶,将牙一咬,拔出腰间短棍,横在胸前,颤声道:“师父,弟子没有勾结外人。”
耶律红花冷笑一声:“你在洞口设置的禁法,连老夫都不免要触动该术,易天行却能出入自如,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