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如也不多想,随手夺过一根门闩朝敌人打将过去。他虽然艺高胆大,但势单力薄,一上来便吃了亏。很快,衣衫被划了几道口子,饶是他身手敏捷,并无大碍。如此缓得片刻,伯乐和郁振亮已出店门同敌人交上了手。只是碧林不会功夫,碧如为保护他,未免施展不开手脚。三人武功虽高,但心有所忌,斗了很久,却始终没法跳出圈外。三人仗着高深的武艺,敌人虽众,却也丝毫占不到半点便宜。
这时晨曦初现,残月渐隐。碧如仗着年轻竟是越战越勇。郁振亮见迟迟无法脱身,心下一急,忽觉胸口一闷,顿时眼前一黑,身子晃了几晃,竟然跌倒在地。此时敌人虽已折损半数。但郁振亮一倒,翁婿俩便更加吃紧了,眼看碧如渐渐气力不支。忽然传来一阵警哨,很快,一队警察持枪赶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将众人塞进一辆警车中带回了警局。按照以往的惯例,像此打架斗殴之事,顶多关几日罚款了事。但徐大金从中周旋,郁、王师兄弟及朱氏兄弟仅在警局逗留半日便被无罪释放。亦为防黄占魁等人再次寻畔滋事,故将其拘留数月之久,因此黄占魁更是忿忿不甘。
再说彩云眼看着自己即将逃离魔窟,不料忽起变故,不但自己再落虎口,还搭上自己的亲弟弟,倘若弟弟有个闪失,哪自己也只能一死了之。父亲孤身闯虎穴,纵有天大本事,也难救伲姐弟逃离魔窟,但愿亲人相安无事。为救我一人,你们拼死拼活,置生死于度外,但愿你们甭再冒险了。碧如!此刻你在哪里?我知道你心如刀绞却又那么无奈,但我亦有同感。我王彩云对天发誓!我已身属你心,哪怕今生不能与你相守,待到来世也要与你再续前缘。想到这里,已抱定意念,要誓死保住自己的贞操,决不让李贼得逞。
彩云返身关上门窗,对镜梳妆起来,但见镜中红颜似花,自己正是如花似玉般的豆蔻少女。想到自己从此要结束美丽短暂的生命,不禁黯然神伤,芳心欲碎。青春永别了,亲人永别了!
她悲哀地仰天长叹一声,毅然解下带子悬套在梁上,然后扣住自己的脖子。
李传奎正苦于没法令她就范,又闻府祥生前来传话要他放人,只觉心烦意乱一筹莫展。陆振平和管家侍立两旁,却也爱莫能助。
这时,忽见一名丫环神色慌张赶来禀告:“东家,东家,不好了,王小姐上吊啦!”
“啥?”李传奎一时惊得目瞪口呆,瘫坐在太师椅中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长一会才缓过神来,但见他从椅子上跳将起来直冲西厢房。屋子里围着几个丫环,只见大家正在七手八脚地动手解绳。
李传奎又气又急,暗骂这些人都是废物。他刚想发作,但看到仍悬在梁上的王彩云,心里已寒了三分,他正欲上前解绳,忽听有人唤道:“慢!”
李传奎猛然回首,见是邹忠首徒谭志伟。这人虽然不过二十六七岁年纪,但满脸络须,加之有些驼背,看上去起码象四十多岁的人了。
由于老太太染上风寒,李传奎专程将他请来就诊。刚才管家忽闻王小姐自缢,急忙将谭志伟叫到了这里。
谭志伟小心翼翼按秘方所载施救:“徐徐抱住解绳,不得割断,上下安脚卧之。以一人用被踏其两肩,手挽其发,常令弦急,勿使缓纵,一人以手按据胸上数摩动之,一人摩将臂胫屈伸之,若已强直但渐屈之,并按其腹。如此一时倾,虽得气从口出,呼吸,眼开,仍引按不住,须叟以少柱汤及粥清灌,令喉润渐渐能咽乃止;更令两人以管吹其两耳,此法最好,无不活者。自旦至暮虽冷亦可救,暮至旦阴气盛为难。”
如此做得一番,果见彩云渐渐缓过神来,这时惊喜之下,谭志伟忙俯身探她鼻息,缓缓尚有呼吸,他心中略慰。再将她扶起身来,又见她双目紧闭,脸如白纸,再按她脉搏,虽在跳动,却是极不平稳。
谭志伟慢慢直起身来,将彩云放到床上和衣躺下,然后转首对李传奎低声道:“李东家,这小姐身子很虚弱,但只需调养几日便可复原。但请你记住,在她康复期间,不可再让她受到惊吓和任何刺激。否则她会因此种下病根。”
李传奎频频点首,决定依言照办。
在李家另一间房子里关着王春勇,经过几天的调养,他的鞭伤已渐渐愈合。但他心如刀绞,早已积怨成怒。
李传奎眼看这位绝色美女如此坚贞,居然不甘屈辱,自寻短见。如若不是抢救及时,恐她早已芳魂归西了,这样李传奎更是坚定了他要占有彩云的决心。不过他这次乖戾多了,决定旁敲侧击,在春勇身上做文章。这时他走进关着春勇的后客房,只见他蜷缩在一张红木床上连头带脑都深藏在被中。李传奎蹑足走到床前,轻轻揭开被子。忽见春勇双手乱舞,厉声大喝着:“快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李传奎闪向一旁,陪着笑脸说:“兄弟,你冷静点。我好歹也是你父亲的学生,我怎会害你泥?我希望你好好劝劝你姐姐,我很快就会送你回去。”
春勇盖上被蒙住头:“我不听,滚出去,滚!”李传奎不由恼羞成怒:“识相的乖乖跟我合作,否则,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后,李传奎便派几名打手威胁恐吓春勇,春勇经受不住残酷的折磨,终于答应妥协。他被迫来到西厢房,姐弟相见,抱首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