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被卖进花楼的小孩儿而买下的乐坊,这些年进账也还行,就是全花私塾上,让那些小姑娘也认了认字儿。”
“齐师父……您……”傅成璧有些诧异和茫然。
“丫头,你听说齐师父说完。”
接着,他将在西三郡新宅的地契以及一些零零散散的契纸,笼统是段崇这些年来所有的家底儿,一并都交给傅成璧。
“师父知道你出身好,也看不上这些俗物。”他说,“师父这意思,是想以后把寄愁交给你看管。从前那些个非人哉的东西,教他做过许多坏事,可他本性良善,为人忠正,师父相信以后有你在,他才不会继续犯错。这些话,你要记在心上,以后夫妻难免有红脸的时候,你多多包容他,他要是不听你的话,你就来跟师父说,师父替你教训他。”
傅成璧听他语重心长地道来这一番话,眼眶泛起酸热,郑重地接过他手中的木匣子,对齐禅说:“师父放心,明月一定好好记在心上。”
“好,好。”齐禅绵长地松了一口气,又拿眼睛瞧段崇,“这些话也是说给你小子听的,可给我记住了!”
段崇颔首:“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齐禅看了自己这徒弟一会儿,想起以前带这小子长大的时候,又想掉眼泪,又觉得在小辈儿面前不能丢人。
他拂袖道:“行啦,都去罢。大早晨的,起恁早干啥?我得再睡个回笼觉去。”
……
段崇和傅成璧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地还没半天,乔守臣就教人来传,让他们去到府衙,执办公务。
此一行已经在西三郡耽搁太长时间,按照圣命,待傅成璧与段崇完婚后就得即刻启程回京。
关于刺史崔书以及更替大管家的案子尚需要傅成璧亲自整理好案宗,呈交刑部,以待回京复命之用。
另外西三郡余下诸多事务,也需段崇帮忙处理。
据乔守臣所说,之前关于葛承志的调令已经下来。他的确在任职期间贪过银财,不仅与大月门私相授受,与其他帮派也有贿赂关系,在郡守一位广捞着各方油水。
按律例,就地免职,效力于雁门关,子孙三代不得入朝为官。
而经查证得知,聂三省是土匪出身,早些年聂白崖剿匪时饶了他一命,收他为义子,一手扶持他建立大月门,通过聂三省收敛西三郡的权力和财富。
大月门以及聂白崖所有家产充公,用来重建西三郡。
至于抚鼎山庄……庄主宋遥前后死了儿子和女儿,如今已经疯疯癫癫,抚鼎山庄也再难有起色。
傅成璧在府衙里整理卷宗,日中时跑来一名牢役,奉给她一纸信件。
“这是先前宋澜生托牢头传得信件儿,是给聂香令的。当时聂香令尚在重押看守状态,于是就积着了,后来宋澜生一死,就将此事拖到现在,牢头想请大人过目一番,看是否能送给聂香令。”
傅成璧抿了抿唇,将手中的毛笔搁在笔山上,接过来信件细观。
信笺一展,见上字迹飘逸,笔势工整,足以见其用心。
作者有话要说: 傅成璧:请问各位,新婚第一天早晨不抱着老婆睡到自然醒,反而去练剑是什么操作?
齐禅:令人窒息的操作。
段崇:……
第111章 送别
香令:
见字如面。
写下此信时, 我已免罪回到抚鼎山庄,你在入狱前托付信使送来的擒阳刀也随之而到。
擒阳刚烈,是你骨子里的秉性。看着擒阳, 不禁想起初见时, 你以为我要欺负那可怜的孤女,亮了刀来,骂我是登徒子。如今想来, 可笑也可叹, 笑你我缘分天定,叹你我落花流水,终究成一场空。
关于其中渊源, 我已猜知一二,余下诸日,我会尽力周旋, 争求为你豁免死罪。
秋雁长姊幼年丧母,不得父亲喜爱,性情好强偏激, 诱使你去杀害崔书崔刺史实在是大不该。
你向来比男儿都爽利刚正, 不该遭牢狱之灾,然酿成此终身之憾,究其根本, 最大的罪责在我。我是个懦夫,答应与你成亲,却一直未能做到, 如今饱尝恶果,与秋雁长姊,还有你,都没有关系。
如今写下此信,只是想让你知道,在牢中供出你的名字,实无害你之心。那位段大人以及傅姑娘已经查到其中蹊跷,覆水难收,澜生也再难隐瞒。思及家中父亲年迈,长姊孤苦,只得出此下策。
只可惜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事到如今,解释再多也无法消了我的业障,澜生已无颜再面对你。
擒阳刀,我会好生珍藏。若你难逃此劫,待我安顿好庄中后事,必然去黄泉寻你,来世与你定做一对夫妻眷侣;若上天开恩,让我有幸再与你相见,届时定将擒阳完璧归赵,你要杀要剐,我必全都依了你的心思。
香令。宋澜生比世间任何一名男儿都想要娶你,可抚鼎山庄的少庄主却是不成的。
若秋雁长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