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身后的几位士兵搬动几个大的木箱子,箱子里放着此次大会所需要的旗帜、马蹬、马掌、马鞭、缰绳及一些马匹需要用到或更换的物件,六口大箱子装的满满当当,在他的指挥下将这些物件分好类类别分别摆在不同的箱子里,很快本来乱七八糟的大箱子都理的清清爽爽,一目了然。
左边的桐木条桌边坐着几位身着六品绿袍的文书,每个人的案头摆着厚厚一叠纸扎名册、对参与人员进行了严格的筛查与遴选。
每个卫派五名人员参与赛马,共三十名,先进行第一轮的赛马,甄选出前二十名,在进行下第二轮的比赛,录前十名;这十名分五组两两互比,最后留下五名人员的比赛圣上将会亲自观战,获胜的第一名将受到圣上的亲自接见嘉奖。
一时整个十六卫众将士们气焰高涨,谁都有一种欲将对方比下去的气势。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日常的差使之外,余下的时间都泡在了马场里,参加比赛的加紧练习骑术,修整马匹身上各各样物件;不参加比赛的士兵们也赶制了一些旌旗彩带,好在当天给自己卫所的兄弟们加油助威。
经过前三天的比试,最终留下了前五名,分别是神武卫、豹韬卫、飞熊卫、羽林左卫、鹰扬卫各一位,里面有普通的卫兵,还有校尉,甚至还有位指挥使,最终的比赛日由兵部拟定在了十一月初十。
裴天合从袖子里抽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到荣流景的面前:“可疑的名单都在这里,乔德顺手下的几名文书甚为厉害,这是我好容易才得来的。”
荣流景翻开册子,只有薄薄的几页,上面写了十几个人员的名单,还分别注明了所属于的卫所,还有籍贯、年龄、喜好标的十分清晰。荣流景点了头问道:“还有那个死掉的隶属神武卫的暗卫可有下落?”
裴天合摇摇头:“名册上都是活着的人,伤亡的人员不可能出现在眼下的名册里,除非找一找旧档,去年他们调整了人员所以之前的旧档肯定作废了,我问过整理文书的其中一名小吏,皇帝亲卫军的旧档历来都是存放在宫里的架阁库,一般情况下是没法查验的,除非——”
“除非五军都督府的鲁提督亲自去向圣上请旨才能让架阁库的人打开来。”薄薄的几页册子很快就翻完了,荣流景合上名册略闭了闭眼,这样的条件几乎是不可能达到的,裴天合见他一脸愁容,便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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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忌
? 九、猜忌
赛马大会如期进行,圣上的亲临让现场参赛的人员都憋着一股劲,就等那声号令响起好一举夺魁,然后万众瞩目下得到皇帝的亲自嘉许。最终获得第一名的是神武卫的韩准韩将军,快了第二名足足两匹马的身位,圣上自然龙心大悦,亲自赏赐了韩准一匹御赐的神马。
“圣上还是长安郡王的时候就极好赛马,当年先帝还亲赐过一条纯金的马鞭,只是从那以后圣上就慢慢不大赛马了,永徽二十年的那年秋季赛马大会,圣上可是赢了一百多名对手,那时候的赛马大会的规模远比现在宏伟盛大。”人群里有一慈眉善目的长者看着韩准牵过御赐的神马赞叹道,后面的几位也纷纷点头称是。
“韩准得了第一,看来事情出现了我们预料不到的转机。”人群最后面的荣流景闲闲的坐着,兵部的乔德顺几乎包办了今天赛场的所有事宜,他干脆图了个清闲,坐在了观众席上,侧身对裴天合低语。
裴天合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一脸疑惑的看着他。“鲁提督是世袭,少年时入的正是神武卫,丰和三年晋升至今,今天韩准得了魁首,圣上嘉许如此,鲁提督自然不会错过,今晚的贺宴我们少不得要去会一会这位提督大人了。”荣流景斜斜的靠着椅背,慵懒的调整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此时夕阳将落,余光落在他的脸上,扬起一抹明媚的笑。裴天合听完他的话,皱起的眉头也一下子松了开来。
晚上的宴席就设在韩准的府上,来的自然都是些武官,一番推杯换盏很快就进入了酒酣耳热的境地。而今日宴席的主人韩准一早就喝的人事不省的有下属抬回内院了。
鲁提督理了理袖口的皱褶,拢了拢松散的衣襟,欲要离去,“提督大人留步。”说话的正是荣流景,他着一身羽林卫的制服,十六卫的制服大同小异,轻甲样式是一样的,就是里面衬的袍子颜色不一样,羽林右卫是白色,一身银白轻甲的映衬下,甚为俊逸潇洒。
“小荣将军。”虽荣流景的父亲被册封为侯,但人人都知道荣恩伯还是朝廷册封的二品抚远大将军,所以也就习惯的称荣流景为小荣将军了。
“不知道小荣将军唤鲁某何事?”鲁提督甚为客气。
“借一步说话。”荣流景抱拳做了个拱。
鲁提督摆了摆手,身后跟着的两个武将应声退了下去,他手一扬:“请。”
待两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廊下,荣流景才压低声音说:“家父有位好友的侄儿本在神武卫当差,去年因差去了趟北昭,却不料未曾回来,那位好友近来央烦父亲,希望领回这位侄儿的旧物,一来算是落叶归根,二来也好给家里长辈亲眷们做个念想,此事还需烦请提督大人。”
鲁提督听完面色一变,他自然知道去年唯一一个死在北昭的神武卫军士是何人,他神色凛然,严肃的朝荣流景拱手道:“按理说荣侯爷吩咐的事情,鲁某自当不敢推脱,只是此事鲁某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