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什么也没看到。”
她回答得很迅速。
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好象有这样的话吧。
“我什么也没看到,大侠,什么也没看到,我是瞎子的。。。。。。”
她知道识相的人长命这种道理,与他的残酷杀人手法相比,不知道有没有胜出的可能,即使是自认武功不弱,还是不想来个硬碰硬,索性求饶。
只是———
仿佛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一个人在唱独角戏似的,她壮着胆子微微从草丛里控出头,迎面又见到凌乱的四肢,连忙避开视线,向身后小心翼翼的探去,只见一黑影趴在草丛里,看样子是没有动弹。
也许他受伤了。
这种预感,令她立即活灵活现起来试着动一下自己的脚,力道还有一点,不过她一挣扎便脱落。
像是重见天日般,她从冰冷的草丛中爬起身,带着疑惑且惊讶的表情望着不醒人事的杀人狂魔。
此刻,陈清卿开始冷静下来,尽量不去瞅恐怖惊悚的东西,仔细观察着地上这个细瘦的男人,竟然那短的时间里将黑衣楼派出的精锐尽数给解决;她知道黑衣楼,以钱买命,黑暗的组织,血腥的组织,只要有钱就可以找他们买人的命。
她评估起自己要打倒这些人需要多长时间,没一会,微皱起眉头,如果她下不去硬手的话,很难说倒下的会不会是自己。
因为她根本不会选择这样血腥的方式杀死对手,也许还会做噩梦。
有种异想天开的念头,令就要转身离开的她伸脚踢踢地上的男人,没有刚才他声音般的阴森,这个男人居然有一张绝世容颜。
她的眼力不错,却还是蹲下身,藉着昏暗的夜色瞅着展现在眼前的魅惑容颜,敢拿生命打赌,即使是第一美人月如幽也不及他的美。
这是一个男人,苍白的半丝不见血色的男人。
无言。
她真的无言,一个男人长成这样,就是祸水。
江湖中似乎没有符合他的这张脸的身份,她身在江湖十二载,确实想不起有听说过江湖中出了这样的绝色男人,也没有听到包打听家的《江湖传言》小册里也没出过关于江湖又出了一名绝色的话题。
让这样美丽的男人倒在死尸堆中,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终于,她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心,决心漠视于他几乎以屠杀方式解决黑衣楼杀手的暴行,
将他从草丛里拖出来,吃力地走出这一片血胜的草丛。
这一片无际的荒野,陈清卿觉得脚下的路始终也走不完,漫长的路似乎都要令她虚脱,若不是凭着深厚的内力撑着,恐怕早已倒下。
天破晓,终于,她上气不接下气地倒在柔软的草丛里,放下身后的负重,将他随意丢在一边。
能够轻松地呼吸,这是人生一大乐事。
迎着东方刚露出的一点红晕,她盘腿而坐,开始调息,好几年没有这样累过,她觉得内力消耗得有点过份。
青风,蓝天,白云,朝霞,暂时忘却夜里地狱般的景象,她与天地融为一体,感觉全身的力道又开始回复。
已经晚了10天了,不知道曾无艳这家伙的脸绿成什么样了。
揉揉惺松的睡眼,她站起来,伸伸懒腰。
“。。。。。。”
一种□□声
陈清卿自然是听见了,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从死尸堆里拖出来的杀人狂魔,偏过头戒慎地望着他抬起的脸。
没有,一点也没有,没有感觉到昨晚的浓重杀气。
她张大嘴,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点蠢,可———
以美□□惑了她将从死尸堆里拖出来的男人的美丽双眼竟然是迷惘,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
天真?
她震惊地后退,却看着他往前逼近;她有种不妙的感觉,脑袋里一闪而过“死定了”三个字,便运用轻功在荒野上如大鹏展翅般滑翔。
男人的身上尽是血污,像是一点也不在意似的,看着飞去的人,竟闪过一丝纯粹的乐意,也追了上去,像是在玩游戏。
仿佛鬼打墙般,陈清卿愕然的发现这个事实,无论往哪个方向跑,他都能追上,在江湖上,或许她的武功算不上一流高手,但谁都知道论轻功,她敢居第二,就没有人自称第一。
“你想跟我玩躲猫猫?”
迷茫且兴奋的声音?
有种不妙的感觉,陈清卿冒险地停下前冲的态势,优雅地自半空中飘下,还没有站稳,就觉得有阵风掠过耳边,袖子被一只手给紧紧攥住,只听得一记兴奋的声音———
“啊,抓到你了,抓到你了!”
他一身的血污,却是一派的兴高采烈。
错愕地望着这张脸,她微微踉跄了一下,难道是神经错乱?
杀人杀多了,神经错乱?
她伸出手在他无辜的脸前摇晃,却被他抓住,紧紧地抓住,紧接着已身不由己地跌入一副坚实的胸膛,被人抱个满怀。
“抓住你了,抓住你了。”他乐颠颠地重复着,抱着她转圈圈,一直不肯停。
没有厘清头绪的陈清卿被他的转圈给转得头晕欲呕,愣愣地瞅着眼前灿烂的男人,心有余悸的杀气及阴森声音消失在清晨的阳光里,仿佛昨天夜里的只是她一个人的错觉。
“你是谁?”终于,停下来。
觉得昏天暗地的陈清卿扶住一旁的树干,平复一下眼前的眩晕,以及涌上心头欲呕的感觉,微闭起双眼。
“你是谁?”男人迷惑地瞅着她,似乎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