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咧。。。。。。咧。。。。。。
她的脑海里只闪过这几个字,“我是你娘,”随便说了一句,有点赌气的。
“你是我娘?”
男人清澈的目光里掠过喜悦,随即送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娘,娘。。。。。。”
震惊、错愕、无言。
陈清卿愣在原地,被他大熊似拥抱给弄得透不过气来,困难地从胸前探出头来,“你、你、你叫我什么?”
终于将话讲完整。
“娘、娘、娘。。。”
回应的是热烈的大大笑容,如同孩子般纯洁的笑容出现在他的魅惑的脸上。
她被这张绝艳的脸给吸引,呆呆地望着他,生平见过最艳丽的女人曾无艳,她的老板,可是比起他来,还是逊了那么一点。
想起会变脸的曾无艳,她才将太虚的灵魂拉回一点,迅速地撒开腿跑,要是再晚了,曾无艳不剥了她的皮才怪,黑心老板呀!
可是———
过了两天之后,陈清卿发现根本没用,他的轻功与她有的一拼,甚至耐力比她要好,她根本跑不过他,这是打击!
望着似乎是天真无邪的表情,她有种荒谬的感觉,这种表情与他的妖艳容貌太不搭调了。
“娘,娘,我们要去哪?”
突然凑近的脸令心不在焉的她踉跄着后退了一下,一脚踩空,她已迅速的捂住脸,虽然长的平凡,还是要保护一下脸呀,免得毁容。
只是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她感觉到柔软的垫子似的,张开疑惑的双眼一看,入帘的是张绝艳的脸。
“娘---”
他咧开嘴,脸在她的面前无限放大。
这一来,她的惊吓可不小!
七手八脚地想从他身上爬起来,孰料太慌张的缘故,才起身,又给痛苦地跌回去。
“你这个家伙居然敢吓我!”
终于起身,她不忘伸脚踹踹他。
“疼、疼。。。。。。”他微微皱起眉,朝她伸出求援的手来。“娘。”
她装作没看见,迳自转身。“自己站起来。”
只不过是从春风客栈请了几天的假,给那曾经在江湖上大出名的师父给扫墓,路上过于闲散的缘故,以至于她赶夜路,哪知道这个夜里,竟然让她碰到这样的事。
“娘,疼、疼。。。。。。”
他的手一直维持在半空中,朝她露出些许的哀求与撒娇。
陈清卿模下自己的脸,迟疑了一下,还是蹲下身,拨开他另一只放在腿上的手, “疼,我才疼,被你缠的头疼。”
她没好气地应着,视线触及他的黝黑双眸,随即撇撇嘴,“疼哪里?”
他指指自己的右腿小腿处,耷拉着脑袋:“这里疼,娘,好疼的。”
一脸希冀的表情令她的不耐稍微有点收敛,美色其实害人不浅,她一直明白这个道理,卷起他脏兮兮的裤腿,却愣住,触目惊心的伤口,几乎可以见骨,没有处理的缘故,已经开始化脓。
带着这种伤,还把她追得到处跑,她还真是倒楣催的。
“你现在才知道疼,真是傻子一个。”她难得的同情心大起,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从鬼医那弄来的特效金创药,低下头为他处理这伤口。
“傻子?娘,傻子是什么?”他眉头皱紧了,右腿上传来的疼痛令他下意识的揪紧了她的裙角。
瞄他忍痛的样子,她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递给他,瞅着他疑惑的目光,“用嘴巴咬住,傻子是说你乖的意思。”
她有点误人子弟的嫌疑,不过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家伙浪费了她太多时间,欺负一下也是他的福气。
听话地用牙齿咬住这看上去有点脏的枯枝,他眯眼看着腿上的伤处。
她从鬼医那里学来的浅显医术全用在他身上,用火烫过的匕首割去烂肉,然后敷上金创药,再撕下裙角,为他的伤口包扎起来,包的样子看上去像是雍肿的粽子。
她满意的拉下他破碎的裤腿,脱口而出,“你真是好命,本姑奶奶是第一次为人服务。”
“姑奶奶?”他吐出嘴里已咬得变形的枯枝,微动一下僵硬的腿,不太明白她的话。
他现在就是小孩子,对什么事都想要追根究底一番。
陈清卿坐一旁,擦擦额上的细汗,身子一软,索性躺在草地上,“你不需要懂。”
他也挪动身体,与她并肩躺在一起,眼里全是她的身影,“娘,我肚子饿。”
他肚子饿,关她什么事?
她转过头想给他一个狠狠的眼神,却对上一双如小狗般希冀的黑眸,喉咙咽了一下,迅速收回视线,要命,她受不这种单纯的眼神。
她要想办法甩掉他!
也许他哪天恢复清醒了,她一想到这个就忍不住打个寒颤,带个杀人狂魔在身边总不是明智之举,也许会有人认为他的杀人行为是出于她的授意。。。。。。
想起那夜的破碎尸体,她不想与他们一样殊途同归。
从随身的包袱里,她痛苦地掏出一块干粮来,斟酌了许久才将手掌般大小的干粮分成大小相等的两份,万分不舍的将其中一块递给他。
人在江湖,哪有不挨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