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留神,不是……”他匪夷所思,“怎么可能?当年你与她之间的纽带莫名其妙断裂,除非她死,不然没有别的可能性,咱们又没先掐断那柱香。”
“这你的事,我怎么知道?”赵静书烦不胜烦,她在桌的另一边坐下,拽起袖摆,露出纤细的手腕,只是那腕子上一片片类似淤青的斑痕。
“我身上这些类似淤青的东西颜色又深了,你再给我换个有福气的人。”语气随意。
陈老三蹙眉瞅去,面色肃穆,他定定望着日渐美貌的赵静书,都已记不清当年的小丫头到底长什么样子。
“我跟你说过,你要夺福,就会遭到反噬,这些年,你贪得无厌,赵寄书后又找了一个又一个,连儿子都是用不正当手段才保住,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不仅仅是少活数十年那么简单,连我陈家后代都会被你连累。”
“那你要我怎么办?”赵静书猛地起身,恶狠狠瞪着他,“难道你要我任由身上这些丑陋的东西一天天扩大,最后遍布全身连脸上都是?我宁愿死也不要变成个见不得人的老巫婆,陈老三我告诉你,你没别的路,你这几日就给我算出下个目标,血液发丝我想办法给你弄到手。”
目送赵静书夺门而出,陈老三坐在凳子上,气得恨不得摔茶壶。
一时贪念啊!
他怔怔望向树梢上剩余的积雪,摇头叹气,“夺福”这术法邪祟得很,他祖上却不知如何得来的这方子。据说数百年前陈家祖先用过,祖先遭到反噬下场凄惨不提,以至于陈家世世代代仍受反噬影响,穷困潦倒衰运连连,到他这辈仍未走出阴影。
当年无意偷到术法的他心想,傻啊,他不用,让别人用呗,别人发达富贵了,给他钱就行。
于是,他将目光转移到同县的赵家那个女孩身上。
有了这术法与试探福运的木念珠,他才知道,原来赵静书这女孩身上并无福运,那怎会被宁远候侯府接去京城?直到他看到赵寄书,才恍然大悟,敢情赵家来了招狸猫换太子,人宁远候侯府要的是这个才对。
不过关他什么事呢?“夺福”邪术本来要找的就是这种有贪恋又福运不佳的人,所以,他顺利煽动了这个赵静书,跟着她一路来到京城……
明晃晃的太阳渐渐升高,将屋檐上存留的白雪折射得发光。
时辰将至晌午。
绿韶院松针树下,福宝穿着厚靴,与一早过来的沈学成吭哧吭哧努力堆雪人。
豆苗儿怕他们冷,特地做了小鸡炖蘑菇,以及热腾腾的八宝粥和杏仁豆腐羹,用美食引两位小馋虫进来用膳。
沈家的这对姐弟向来同行,趁两个男孩子去隔间吃饭,豆苗儿朝闷坐在窗下托腮发呆的沈慕春行去。
“怎么了?”豆苗儿递去一碟糕点,眸含担忧地问,自回到京城,沈慕春这姑娘心事倒愈发多了。
“赵夫人。”顿了顿,沈慕春侧眸看她,不解道,“你为什么喜欢首辅?他除了长得好看,似乎也没什么好的了。”
“他的好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而且……”豆苗儿失笑出声,思及她的反常和年纪,突然心领神会道:“慕春,不会是你爹想给你订下婚事了吧?”
“嗯。”毫不羞怯,沈慕春颔首,“说是晋阳侯府上的世子。”
“这个……”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豆苗儿自问她与陆宴初不算,但也没办法给沈慕春建议,只能安抚道,“你爹是疼你的,想必那世子无论品性还是才学都属人中龙凤。”
轻笑出声,似很不以为意,沈慕春捻了块糕点,没什么食欲。
下午,姐弟两告辞,只道初三再来吃喜酒。
豆苗儿闹了个红脸,与福宝送他们出府。
“娘,您与爹成亲好玩儿吗?”回绿韶院路上,他们走在廊下,福宝踮脚想够一盏盏红灯笼,奈何他太矮,灯笼太高,捞不着。
豆苗儿耐心等他,不无心疼道:“不好玩儿吧!你看你爹最近多累。”
“是啊,爹好疲惫,家里日日夜夜都好多人,好麻烦的样子,既然成亲又不好玩,那为何你们还要成亲?”
愣了一瞬,豆苗儿望向远处,为什么呢?她慢慢思忖着,尔后笑着收回视线,俯首望着他,眸中生出星星点点,调皮道:“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福宝:“……”他明明很聪明的,哼,娘居然敢说他笨?
母子二人缠闹着走远,一路都是福宝撒娇求解释的哼唧声。
一日又一日,天彻底放晴,积雪化成水,慢慢在太阳下挥发,再没了丝毫踪迹。
四天后,二月初三,雪后的京城春意渐浓,树枝抽芽,点点新绿娇俏可爱。
许是连老天爷都知道今儿是个难得的喜庆日子,特让太阳公公早早露了脸,是这三个月以来最好的天气。
按照豆苗儿原先想法,他们能补拜个天地就不错了,花轿这些便免了,毕竟她都住在了他府上,还做这些岂不是让人笑话?
陆宴初却很会在这时候仗着首辅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