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遵旨。”姚盛林躬身道。
云硕这才抬手揉了揉眉心,淡淡的说道:“好了,朕累了。你们都各自忙去吧。”
“臣等告退。”姚盛林和几位阁老一起跪拜行礼,然后排队退出了紫宸殿。
紧张的询问商议查证过后,便是漫长的等待。等王云岭,封羡和曾成昆带着河工上的人证物证回京。
……
暴雨之夜,水珠子连成线,哗啦啦好像是直接从天河上往下冲。韩芊站在殿外廊檐下的白玉栏杆跟前,看着暴雨之下后院里的花木发呆。
云硕从里面出来,手中拿着一件素缎披肩裹在她的肩头,低声劝道:“站这么久了,进去吧。”
“你看这暴雨之下的花花草草。”韩芊轻声说道。
“没什么好看的,即便是暴风雨,这些花花草草也不会有事的。”云硕把韩芊搂进怀里。
韩芊却悠然叹道:“明天早晨再来看时,这后院里一定是一地的残枝败叶还有……落花。”
云硕轻笑道:“花落了,还可以再开。枝叶惨败了也可以再长出来,只要根还在,就没什么可怕的。”
韩芊听了这话,扭头看着从身后抱着自己的云硕,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能仰视着他的侧脸,他的目光隐匿在眉骨的阴影里,深不可见。只是他鼻梁和下巴处那冷硬的线条让她飘忽不安的心渐渐地落到了实处。
十日后,王云岭等三位钦差押送着济州的一干人犯以及物证进京。
王云岭三人进京之后连家也没回,直接在马车里用水壶里的水沾着帕子擦了擦脸和脖子,换上干净的朝服直接进了皇宫,去紫宸殿去觐见天颜。
似乎又是暴风雨的征兆,天气特别的闷热。紫宸殿里摆着十来盆的冰也依然有些喘不过气来。
把卷宗呈上,案情以及审理结果大致回奏了一遍之后,王云岭封羡曾成昆三个人按照官阶品级依次拍开站在龙案跟前等着皇上发话。
云硕低头翻看三个人联名上奏的案情审判结果,良久之后方抬头问:“那个姓顾的女人带进京城了吗?”
王云岭忙回道:“回陛下,她是重点案犯,进京后已经送进了天牢之中重点看押。”
“很好,你们关于罗同江等人的审判,朕觉得没有什么不妥的,就这么办吧。死刑在秋后执行,流放的,下个月就可以发配了。至于监禁的,就暂时先关在刑部的天牢吧。”
“陛下,发配的为什么要等下个月?”封羡躬身问。
“因为这里面有几个人犯需要在下一个案件中作证,或者再判刑。”云硕说完,冰冷的目光扫了一下封羡,淡淡的说道:“封大人素来刚直不阿,是都察院的一把好剑。这次差事办的不错,朕给你半个月的沐休,回去好好地休息吧。”
“陛下……”封羡疑惑的拱手,想要说什么,却又被云硕摆手打断:“好了!你们连日赶路想必也累了,都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儿朝会上再说。”
“这……”封羡还想说什么。
王云岭已经撩起官袍叩拜下去:“臣谢陛下体恤,臣等告退。”
“臣等告退!”曾成昆也跪下去。
封羡就算有一肚子的话这会儿也不能再说了,只好跪下跟那两个一起告退。
出了紫宸殿封羡就朝着王云岭开火了:“王大人!你今儿怎么回事儿啊?我们急急火火的赶回来,难道就是为了跟陛下说这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
“封大人!”王云岭上前去捂住封羡的嘴巴,看了看周围的护卫,皱眉道:“你想死可以,可别害死我!”
封羡抬手推开王云岭的手,生气的说道:“我怎么害你了?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你说你身为内阁阁老,怎么竟想着和稀泥呢?陛下破格提拔你,你就是这样回报陛下的?”
王云岭拉着封羡急匆匆的走出紫宸殿的宫门,至外边的过道上才松了一口气,忍着心里的怒火,淡淡的道:“封大人!你若是觉得你还有话要回奏陛下,你现在就可以回去。本官没什么事情可以再回陛下,就不陪你了。”
封羡还想说什么,王云岭已经一甩袖子抬脚走了。
“嗳,你这……”封羡又看曾成昆。
曾成昆冷笑道:“封大人,不耽误你回去跟陛下单独回奏要紧的事儿了,下官也告退了。”
“嗳,你!奸滑之辈!佞臣!”封羡本来就看曾成昆不顺眼,这会儿更恨不得上前去踹这人两脚。
三日后,关于皇后被诬陷一案在大理寺开审。
大理寺的公堂上,内阁首辅姚盛林坐在正中,两旁是都察院御史封羡,和刑部侍郎曾成昆。内阁阁老王云岭身为济州一案的钦差大臣也坐在一旁陪审。
能坐在这里的主儿自然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个个儿心里都揣着一副深沉的心思。然而姚盛林一开口就把在座的人给吓了一跳。
“…
“……姚大人,您刚说什么?”封羡先发问了。
“怎么,封大人,你刚走神了吗?还是去了一趟济州,身体不适,耳朵除了问题?”曾成昆淡淡的笑道,“姚大人刚刚说的是,现在开审邵隽文私通奉旨在无色庵修行的宫人顾凝霜诬陷皇后之案。这回够清楚了吧?”
“曾大人!”封羡皱眉问,“这案子还没审呢,这‘诬陷’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