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惜。」
「可惜啥?」
「可惜说了半天,你不记得昨天跟我约好的事了。」
「好了,你就直说吧!我苏丘从不欠人什麽,真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那就跟昨天约定的一样,今天七点我们readre旁的义大利咖啡厅见。我会带昨天说的那本书来,到时再请对酒很有研究的苏大作家指点迷津。」
雷丝聆说到这儿,苏丘想起来昨晚跟雷丝聆的约定,以及整个晚上自己干了些什麽好事。
苏丘打赌赢了雷丝聆,雷丝聆带着他参加大学好姊妹的聚会。雷丝聆之外共有三位小姐,她们是雷丝聆的大学好友,有的还在念研究所,有的则是已经在不错的公司上班。席间他靠着三寸不烂之舌,逗得每位女士都乐开怀。本来只是跟大家吃饭,最後他很豪气的开了好几瓶酒。席间,雷丝聆跟他聊到一位学长的笔记。
「我有一位博班学长,他对酒的认识很特殊,会写一些像是诗,又像是小说一般的东西在书上。我真不明白,喝酒能够喝出那麽多想像来吗?」
「酒精是能刺激想像,可是喝太多就没有精力和注意力创作了。我没看到文章,没办法跟你说太多。」
「那不然我明天带书来给你看,你看了应该就知道我在说些什麽。」
「可以啊!那就明天大家约一下。」
「好。」
……
苏丘和雷丝聆等人吃吃喝喝,其中一位女生很崇拜苏丘,雷丝聆跟另外两位朋友走了,苏丘继续跟女子续摊,最後续到苏丘床上。
苏丘回想一晚上聊天聊得开心,还能跟二十几岁的女人巫山云雨,代价不过是帮雷丝聆看看一位无名小卒写的东西,自己真是赚翻了。
离七点还有十分钟,雷丝聆拎着包包,来到和苏丘约定的义大利咖啡厅。
雷丝聆抱着苏丘可能会迟到的心理准备,结果苏丘已经坐在店外头的露天咖啡座,从烟灰缸插满烟蒂的情况看来,他可能下午人就到了。
苏丘在桌上摆了一叠稿纸,但他不是在写作,而是在稿纸上放了一本书,正在阅读。
雷丝聆拉开同桌一张椅子坐下来,对苏丘说:「在看什麽书?」
苏丘把书的封面朝雷丝聆一亮,美国作家索尔?贝娄的《抓住这一天》。
「这本书好薄。」雷丝聆见苏丘手上这本书比她的笔记本还薄,随口说。
「内容很厚。」苏丘妙答。
雷丝聆跟侍应生点了一杯摩卡奇诺,苏丘笑说:「如果你在义大利咖啡厅点美式咖啡,我可能会当场走人。」
「如果一间义大利咖啡厅店内的美式咖啡比义式咖啡好喝,我也会当场走人。」
雷丝聆打开包包,拿出再次擅自闯入彼得绿研究室,暂时「借用」的一本葡萄酒书。她随手翻开一页,指着书本内容,以及彼得绿的注记,说:「大作家,你知道他在写什麽吗?喝这瓶酒真的会有这种感觉吗?」
苏丘食指和中指在自己唇上点了几下,这是他思考事情时的习惯动作,说:「很有意思呢!leroy,1ru……艾榭佐,你朋友注记的都是好酒呢!而且不是一般人会喝的酒。」
「不是一般人会喝,为什麽?」
「因为喝不起啊!以这瓶艾榭佐为例,你知道这瓶酒要多少钱吗?」
雷丝聆随便想了一下,说:「两千多?」
「这瓶酒在台湾要一千美金。」
「哇塞!一瓶七百五十毫升的酒标价一千美金是什麽意思,也太贵了吧!」在雷丝聆的概念里头,两三千块台币的酒就已经是天价了。
雷丝聆把书拿过来,翻到上次看到的地方,说:「那这瓶欧什麽堡的呢?」
「这瓶便宜一点,五百美金大概买得到吧!」
「五百美金……超过一万五千台币耶!」
「你这位朋友是做什麽的?」
「一位博士班学长。」
「他是企业家第二代吗?他喝得酒可是某些人工作一个月以上,完全不吃不喝才有可能买得起的高级酒。」
「应该不是,可是……可是……」
「可是什麽?」
「先不管酒的价格,他写这些乱七八糟的是在描述这瓶酒喝下去的感觉吗?」
「六六年leroy的艾榭佐我没喝过,我瞧瞧……这瓶!九七年的玛歌堡我喝过。」
九七年的玛歌堡,彼得绿在书本介绍旁边标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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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年,玛歌堡:
富饶的大地,指引着生命的方向。晴朗的天空像是与这片大地致敬,云朵撒下无数种子,种子乃是同云朵般有着洁白颜色的兔儿。兔儿跃动,大地歌唱,森林里头的精灵苏醒,大地之母现身於我的面前。她以我熟悉的人类姿态出现,是对我这不速之客的尊重。就在我忘情的凝视她充满活力的胴体同时,她伸出双手,想要吸取我的元气。我来不及阻止,就已经成为孕育森林的肥料。我开始委靡,以一种愉悦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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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苏丘阅读彼得绿文字,摆出一副成功人士睥睨一切的表情。读到最後,他的表情变了,跟着翻开其他页面,认真读着每一段彼得绿的描述。
雷丝聆见苏丘读得很认真,不明白的问道:「怎麽了?这不是圣经吧,有必要这麽严肃吗?」
苏丘转头对着雷丝聆,脸上全无轻率,说:「有。」他把书放在自己方便翻页,雷丝聆也能阅读的位置,说:「这些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