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Piano Sonata No 7 'Messe Blanche'(白弥撒), Op 64: Allegro  苦. 艾. 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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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惊人了,我刚开始也觉得只是些抽象的、诗意的小短文,可是看到後来,我发现这些东西很像是我曾经看过的作品。後来我想到了,是金棻黛,金棻黛晚期作品的风格就像这个样子。」

「这些文字是有性的隐喻在里头,也有一些想像成份,但你怎麽能确定是金棻黛的风格呢?」

「因为我曾经追过她啊!」苏丘自己爆料。

「你追过金棻黛?」雷丝聆意外听到这个大八卦,惊讶问道。

「哎唷!可是没追到,但好歹约过几次会。两个作家约会还能谈什麽,除了谈天谈地,谈些国家大事、儿女私情,当然就是谈我们的工作,谈我们最近在写些什麽。我记得应该是十年前,因为我们是同出版社底下的签约写手,透过编辑的关系有机会认识。那时的金棻黛还没有写出生涯最後那几本代表作,谈不上情慾作家,顶多算是个帮出版社代工言情小说,本本被买断的写手。那时候的她跟我真像,我们不断寻找新的题材,新的灵感,想要出人头地,希望成为畅销作家,可是过程并不顺遂。我就甭提了,倒是金棻黛,当我越来越了解她,我才慢慢察觉是怎麽一回事。」

「怎麽回事?」

苏丘用手遮着嘴巴,在雷丝聆耳畔说:「好像是跟生活有不协调的地方。」

「家人的关系跟事业吗?」

「不、不是……是性,性生活不协调,这样懂了吧?」

「懂了懂了。」雷丝聆也学苏丘,用手遮着嘴巴在他耳畔说话。

「说来也好笑,一个情慾作家竟然在自己的性生活上遇到瓶颈,这个瓶颈传染到写作上,那时候的她很脆弱。」

「啧啧……所以你就趁虚而入。」

苏丘谈起这段往事,勾起不少愁思,也不管雷丝聆介不介意别人抽菸。从胸口拿出菸,点着一根,叼在嘴里大大的吸了一口,然後缓慢的吐了出来。吐出来的烟雾,不轻易消散,呼应吸烟者被愁思包围的内心。

「趁虚而入又何妨,碰到喜欢的人不管用什麽手段都要想办法得到,这才叫真正的喜欢。可惜我们有缘无份,她看上了一个傻小子。」苏丘陷入过往的回忆中,开始说起自己的故事:「那是一个雨夜。」

「那是一个雨夜。」坐在雷丝聆身旁,苏丘的回忆,一下子拉至十年前。

十年前的某个夜晚,苏丘还有足够的发量顶着一头烫过的卷发,和金棻黛两人半夜来到洛阳街一带吃牛肉面。

金棻黛个子不高,尽管是晚上,她还是带着墨镜,以及一顶波士顿红袜队的棒球帽,不喜欢将自己的面容暴露在大众面前。相较之下,苏丘喜欢迎合潮流,总是要走在时代尖端。明明赚不到多少钱,靠着自己买些便宜的山寨货混搭,看起来倒也挺有自己的味道。

洛阳街附近一间老牛肉面店,二十四小时营业,客人也二十四小时络绎不绝。

这晚下着大雨,时间业已接近午夜,苏丘和金棻黛两人在咖啡店写了一天,总算老天给两人一点好运,不用坐在骑楼底下,忍受随时不小心会飘进面碗里的雨水。冷气开放的店内,难得空出位子。

「太棒了,吃牛肉面不吹冷气那可是会热死人的。」苏丘说。

「我肚子好饿,有得吃就好。」金棻黛抽出一张面纸,擦擦脸上的雨水。

「你今天进度如何?」

「不怎麽样,写了五千字,但有四千九百九十九个字都是垃圾。」

「那唯一不是垃圾的一个字是什麽?」

「这就是问题所在,我还没想到,但我猜在我想到之前,我将创造更多垃圾。」

「棻棻,不要气馁,走创作这条路,苦是一定要苦的,只要我们咬紧牙关,肯定有天时代会是我们的。」

「苏丘,你说的这些话,只怕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苏丘搂着金棻黛的肩,说:「好啦!我们不要去想这些讨厌的事,晚上去我那儿睡,我昨天去百视达租了几支片子,还买了一手啤酒,我们可以一起看到天亮。」

「看片子还是上床,说清楚比较好。」

「又看片子,又喝酒,又上床,怎麽样,清清楚楚!」

「苏丘,我知道你人不错,可是我们不适合。」

苏丘有点恼怒,说:「棻棻,我真不懂我哪里做得不好,认识这麽久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那边你也不是没去过,可是我真不懂,为什麽每次我们就是不能『那个』。」

「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想,懂了吗?我不想。」

「好吧!你说跟我不想就算了,但你不是跟男朋友也不行吗?这是怎麽回事?」

「你怎麽知道我跟阿康……」金棻黛一脸讶异。

「阿康也是我的朋友,他跟我说你们在一起到现在三个月了,一次也没做过。」

金棻黛用力推开苏丘搂着自己的手,气道:「你们男人真贱,凭甚麽聊女人的私事!」

苏丘觉得自己被冤枉,火气冒上来,怒道:「我们男人贱?你笔下那些男人就不贱,当然啦!言情小说里头都什麽总裁、王子、帅哥的,那些男人也许美好的像是诗、像画、像梦,但他们永远不会成真,从书本里头走出来。我跟哥儿们聊性事,你们女人跟好姊妹之间也会聊啊!我们贱?我们这叫健康好吗!」

「我说不过你,你满意了吗?」金棻黛气得转过头,不理会苏丘。

苏丘喜欢金棻黛,他不是一个死脾气的人,当他看到金棻黛因为自己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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