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一片狼藉,季丞轩皱起眉头,捧起沫盈的双脚认真检查起来:“有没有被伤到?”沫盈被这场面惊呆,赶紧摇了摇头。
众人陆续从棋牌室出来,没想到印入眼帘的是如此逆天的一幕。自诩英明神武且洁癖严重的季大少爷居然会屈尊降贵的摆弄一个女人的脚丫子?即便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能有如此待遇也太令人不可思议。
“季太太还真是不容小觑。”冯牧小声对贺西征说。
“这算什么?你还没见过季丞轩为她借酒消愁呢。”彭彭满不在乎的八卦一句。
冯牧与贺西征面面相觑,恐怕不容小觑的评价也还是低估了她。
周玥歌面色苍白的听着他们的议论,脑中浮现出许多交错破碎的场景,那时青春年少的自己和同样意气风发的他,相谈甚欢,相视而笑。他总是绅士而优雅的与她保持着距离,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她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轻抚他的衣袖,可面对的却始终是他嫌恶与不满的目光。岁月荏苒,此去经年,唯一不变的只有自己固守的执念和他固守的拒绝。无论再怎么觊觎向往,她始终无法逾雷池一步。
如若能够,她情愿俯身亲吻他的足面,告诉他自己的虔诚与期许。可如今她心中唯一挚爱过的男人,那个高高在上仿佛无法碰触的男人,却把另一个女人的双脚捧在手心。疼痛锥心刺骨,她却出乎意料的理智和沉静。只因无数个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她早已习惯了求之不得,也早就看透了失意与彷徨。
“我们先走吧,让沫盈好好休息。”朱砂适时的开口提议,众人心照不宣,纷纷附和,起身准备离开。
这剧情转变的实在太快,沫盈实在是不知该作何反应,朱砂对着她笑眯眯的点点头,她恍然大悟她的别有用心,于是也感激的回以微笑。这一幕被贺西征看在眼里,不由得皱了皱眉。
季丞轩叮咛沫盈坐着别动,自己把他们送了出去,周玥歌走在最后,与他只有一步之遥,静静的看着他心不在焉,看着他脚步凌乱,看着他匆忙的挥手告别就迫不及待的转身回家,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冯牧邀请周玥歌上了自己的车,沿途聒噪的讲着冷笑话,她微笑颔首,思绪却飘渺无踪。
“你的手段还是一贯的高明。”贺西征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夹着香烟,眯眼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朱砂,语气戏谑,又带着几分讽刺。
“你该夸奖我善解人意。”朱砂毫不在意他的挑衅,顺手抢过他手中的香烟,打开车窗扔了出去,动作干净利落,回过头笑盈盈的盯着他:“可惜沫盈没受伤,不然用点苦肉计效果恐怕会更好。”
贺西征并未被激怒,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心想若是你把季丞轩的女人弄伤,恐怕有几条命也不够陪葬,不过这些都与他无关,懒得和她争辩,他转过头不再理她。
残阳余辉总是引领着黑暗,朱砂静静的看着夕阳一点点坠落,左脚脚踝刺痛,微微低头才发现丝袜上溢出鲜血,原来是刚才的玻璃残片刺伤了她。也许所有不怀好意的设计最后都免不了自食其果,朱砂苦笑,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又没有谁会在乎。
步步紧逼
季丞轩回到家里,发现沫盈拿着扫帚和簸箕收拾残骸,赶紧走过去把她拉到一边,抢过她手中的东西,略带不满的吩咐:“不是让你别动么,快去那边坐好。”
好不容易清静下来,季丞轩把客厅打扫干净,转过身发现自家老婆坐在椅子上发呆,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以为是自己一时放纵让她受了累,再加上被彭彭他们折腾了一整天,别说沫盈,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疲倦。
“上楼睡一会儿吧,我炖鸡汤给你。”季丞轩抱起她,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
“我不累,真的。”沫盈从他怀里挣脱,慌忙的解释。
季丞轩心思微转,猜到下午有事发生,此刻也不急着说破,不动声色的由着她窝进沙发里看电视,自己去厨房准备晚餐。
一面动作利落的切菜,一面暗自琢磨,恐怕自家老婆的情绪波动和周玥歌脱不了干系。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要一想到这个女人他就头疼。目前汇聚的筹建需要她的帮忙,一时半会儿很难和她撇清。偏偏这女人的意图他心知肚明,所以每次与她相处都要拿捏分寸,真是烦不胜烦。只盼着冯牧能顺利转移她的注意,让周大小姐别再对他这个有妇之夫纠缠。
一个多小时以后,季丞轩端着鸡汤烩饭出来,沫盈居然连姿势也没变过,直直的盯着屏幕上的广告神游。季丞轩走过去关掉电视,用汤匙舀了一勺米饭送到她嘴边,郑重的开口:“我和周玥歌只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别胡思乱想。”
被看穿心思的沫盈心中烦闷,立刻反驳:“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季丞轩自顾自的塞了一勺米饭到她的嘴里,顺手抽出纸巾帮她擦了擦嘴,他的动作轻柔,神情专注,压根就没把她的无理取闹放在心上。沫盈在他的温柔照顾下思绪逐渐放松,只觉得胸口堵着的一口闷气慢慢消散开来。
“味道怎么样?”季丞轩见她吃的津津有味,心中充满成就感。
沫盈很给面子的竖起拇指,完全被美食俘虏。
只怪那姓周的女人挑衅意味实在是太明显,沫盈心有不甘,可是季丞轩毫不知情,想对着他发脾气也找不到由头。也许她的惊疑惶恐只是因为内心的不确定,而他竭诚以待,细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