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飞云剑眉微皱,望着他道:“在下兄弟确是游山迷路,道长何以不肯相信?”
灰袍道人深沉的道:“三位明明是武林中人,却又不肯说出师门来历,也不肯说出来意,擅闯祖师堂,显然是另有意图来的了,贫道岂能轻易放过你们?”
冯小珍大声道:“臭道士,你不轻易放过我们,又待怎样?”
灰袍道人沉笑道:“只要你们接得下贫道十招,就可让你们走了。”打过十招,就可以看出三人师门来历了。
冯小珍冷笑道:“十招,你的口气可还真大,你能在本公子手下走得出三招,已经不错了。”
灰袍道人真没想到冯小珍会如此狂法,闻言不觉狂笑一声,道:“好,贫道就领教领教你的高招,你拔剑。”
谷飞云叫道:“三弟,你退下。”他看出灰袍道人一
身修为颇为不弱,怕冯小珍吃了亏。
冯小珍一侧身抢了上去,抬手掣剑,一面回头说道:“大哥,割j焉用牛刀,对付这些三四流的臭道士,我只要两三招就足够打发他了。”
灰袍道人听得大怒,喝道:“你说完了没有?”
冯小珍面露不屑,道:“你随时都可以发剑,本公子还会在乎你吗?”
灰袍道人怒极,厉喝一声道:“小子看剑。”起手一剑,刷然有声,宛如一道匹练,直s过来,这一剑是他怒极而发,势道极强,几乎用上了八成力道,在他想像中,冯小珍年纪不到二十,决难和他抗手,也一定会闪身躲避,因此剑势才到中途,就突然变相,剑光化作横澜千里,横扫而出。
冯小珍手持长剑就站在他对面,口中叫道:“这是第一招。”话声甫出,人影忽然不见,不,她一下闪到了灰袍道人右首,长剑也紧跟着挥出。
灰袍道人剑势已发,忽然不见对方人影,方自一怔,不料冯小珍这一剑却随着他横扫剑势的后面顺势挥出,追击过去,但听叮的一声,冯小珍的长剑一下击在灰袍道人的剑上。灰袍道人向右扫出的长剑,本已用上八成力道,再经冯小珍长剑这一顺势撞击,有如四两拨千斤。
灰袍道人陡觉一股大力撞上长剑,一时那还收势得住,人随剑势向右冲出去了两步,才行煞住,急忙长剑护胸,迅快的转过身来,他是防冯小珍在自己冲出去的时候,乘机朝身后袭来。冯小珍却悠闲的站立原地,只是用不屑的眼光望着他,冷冷地道:“放心,正面j手,谅你在本公子剑下也走不出三招,本公子岂会偷袭于你?”
灰袍道人被她当着八个门人面前,如此奚落,真是气疯了心,口中大喝一声:“小子,贫道劈了你。”声到、人到、剑到,一道剑光连连闪动,电光石火之间,已化作七八道银蛇,从四面八方朝冯小珍身上刺到。
他这一式剑法,绵密无间,照说任你冯小珍如何躲闪,也万难闪得开;但冯小珍这五个月来,不但练成紫云夫人的紫云剑法、掌法和独步武林的紫府迷踪身法,你区区七八道剑光又如何伤得了她?口中喝道:“这是你第二剑了。”
她丝毫没有把这七八支剑影放在眼里,话声出口,才振腕发剑,这一振腕,剑尖登时漾起九朵银花,每朵银花只有铜钱大小,但恰好迎向灰袍道人八支剑影,响起一阵叮叮轻震,八朵银花和八道剑光,同样隐去,两人也各自震退了一步。但另一朵银花并没有随着消失,依然朝前冉冉飞去,跟着灰袍道人后退的人当胸飞来。
灰袍道人心头暗暗一惊.忖道:“这小子使的是什么剑法?”急忙举剑朝前撩起,发出扇面般一排剑光。
那朵银花,正是冯小珍的剑尖,本来冉冉飞去,势道并不快,但灰袍道人扇面般剑光才一划起,那朵银花却突然朝上飞起,去势同时加快,一下越过扇面,银花暴涨,化作一片清光,一闪而没。灰袍道人并不知道自己扇面的剑光并没有截住银花,只觉头顶骤然一凉,举手摸去,自己绾发道髻和盘着的长发,就如佛门剃度一样,已被剑光削去了。
冯小珍早已收起了长剑,冷冷地道:“本公子不想伤人,这不过是给你一个警告而已。”灰袍道人被人削下长发,这是莫大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一言不发,手挥长剑朝冯小珍当胸急刺过去。冯小珍怒声道:“你找死。”她连剑也没拔,剑鞘答的一声,就压住了灰袍道人的长剑,身形微侧,左手竖立如刀,猛的朝前推去。
这一掌是气不过灰抱道人的突袭而发,自然不会轻到那里去,只听砰然一声,一掌端端正正切上灰袍道人胸口,把他一个人推出三步之多。灰袍道人闷哼一声,一手掩胸,张嘴喷出一口鲜血。他身后八个弟子睹状大惊,两人急忙伸手扶住,其余六个各自挺剑欲上。
冯小珍轻哼一声,长剑横胸,喝道:“你们都想找死?”
谷飞云连忙摇手道:“三弟不可伤人。”一面又大声说道:“诸位道兄,此事全出误会,我义弟不过一时气愤,但这位道长也有不是之处,双方不可再意气用事了,在下兄弟告辞。”那六名青袍道人眼看师父都不是人家对手,自是不敢出手.扶着灰袍道人往观中退入。
谷飞云道:“二弟、三弟,我们走吧。”
冯小珍气道:“真气人。我们只是问路来的,这些臭道士这样蛮不讲理。”
谷飞云道:“三弟,方才是你削断他发髻,才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