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可还算满意?沈夜看着他一嘴的油光不由皱了皱眉。不论怎么说这人与夏夷则是亲兄弟,该是有几分相像才对,可夏夷则沈夜仔细回想才忽然发觉,夏夷则似乎不喜油腻,本就对荤腥动得不多,自然没有过这副嘴脸。
康王抬眼向沈夜笑笑,满意,怎么不满意?连吃个饭都有人送到嘴里不用我亲自动手,如此舒服惬意我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就好。沈夜点点头,既然舒服了,一会儿我便找些事情给殿下做做。
何事?
请殿下修书一封,让中原助我北疆击退回鹘与突厥。
康王眯起一只眼看向沈夜,不可思议地笑起来,沈夜,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以为这事是随便说说,我家老头就能答应的?
看来康王殿下在你们皇帝心里也不够份量。沈夜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只要你带来的人肯助我便好。
你说什么?!康王立刻瞪起眼来,你说我不够分量?沈夜,我可好心告诫你,你要是把我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也不妨在你这儿安生待上一阵,可你要是不识好歹,那就等着我朝大军践踏你北疆寸寸焦土吧!
沈夜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心中万分失望。原本以为这个康王还算有点脑子,虽不必放在眼中,起码还能够说得上话,如今看来却只是满脑子的小聪明,目光浅显成不了气候。难怪只听说他阴险狡诈,而非足智多谋。沈夜不禁想起夏夷则被押至自己面前时的姿态与应对,虽是资历尚浅生嫩得很,却毕竟与这康王大不相同。又记起夏夷则曾说自己自小跟随师父在道观中清修,沈夜只得感叹怕是清和道长教得好,在皇宫里给众人捧着只捧出这等自以为是的货色。
康王见沈夜沉默,倒也不敢以为他是真的被自己吓唬到了,咳嗽两声之后又改口道:但你要我借兵给你击退回鹘突厥倒也不是不行,此事用不着往长安传信。只是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等突厥回鹘撤兵,就一切好说。
你果然还是忌惮突厥和回鹘?康王疑惑地盯着沈夜,他们两边一起来犯,你们北疆需大半兵马全都用上才能与他们抗衡吧?北疆边界又长,守边士兵又少不得一个月你们都没开战,你不会真把所有能调动的兵马都往北面调过去跟他们较劲了吧?你这打的是什么主意?不怕南面遭殃?
沈夜看他一眼,道:原本不怕,如今倒是有些在意了。你有个好弟弟。
你这是看不起我?康王想拍桌子,忽然发觉自己手还被绑着,于是改为跺了跺脚,老三他一个毛头小子,根本没带过兵,就会干点谋害亲兄的勾当,他能成什么事?沈夜,我听说那天你手下那女人把我绑来之后,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亲李焱的嘴?难不成你堂堂北疆主人也会拜倒在那小子美色底下?照理说他年岁长起来了,不似前些年雌雄莫辩的,也已经像个男人了,居然还学他那妖妃娘亲,不知廉耻地用女人的手段惑人?他这样又能
罢了,沈夜听不下去,不耐烦地打断他,既然殿下无意配合,那我便砍下殿下一指,送去李焱那里,威胁他派兵助我。
什么?!
他若不肯,我就再砍下殿下一只手,送去威胁他派兵助我。
沈夜!你
他若还是不肯,我就砍下殿下一臂,继续送去威胁他派兵助我。你猜,等我卸下殿下身上多少东西,你的好皇弟才肯来救你?
不就是借兵?给我松绑!
沈夜看也不看他,抬手示意侍从准备笔墨,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瞳,等李允的书信送出,人便交给你了。沈夜看见站在外边的瞳立刻指了指军帐中对他道,切记不可留下无法痊愈之伤。还有,随便关在何处,总之别让我再看见他。
哦。瞳应了一声,向军帐中看了一眼,大难临头,这娇生惯养的皇子便慌乱失度了,也没什么可稀奇的,你又何必如此见不得。见沈夜不答,便又补了句:龙生九子尚有不同,总不好指望人人如那位三皇子一般。虽然这一位与那一位品貌确实相差甚远。
我知道,沈夜摆摆手,眼下不是计较这些事的时候。李焱知晓我的心思,虽然他原本或许没有攻打北疆的打算,但我要造他的谣,他怕是会硬拼一场破我的局。他能调用的只有武灼衣的人和小部分临时跟随康王来的地方军,他自己无法对北疆有大动作,但可以让突厥回鹘重新成为威胁。
瞳点头道:确实。只要他能令追随李允的兵众减少至一万,这些不服他的人若是折回来营救李允,突厥回鹘便会察觉中原军队无法对他们造成威胁。若这些人与我们开战,回鹘必定加入战局,随后便是突厥。
没错。所以我们要抢在李焱前头拦下这些人,使他们站在我们的阵营中。一旦李焱将这些人分离出去,他们为了自己的靠山前来攻打,混战一开我们无法轻易力敌三方军众。
计策定下,立即传令执行,片刻也耽误不得。这一夜间北疆发生了许多事情。
三名信使奔往贪狼军,一人途中为七杀营所截,一人为康王亲信属下追杀,余一人携信物将夏夷则口信带去贪狼军营地;
营救康王的人马集结完毕,连夜折返北疆中腹;
康王书信送达其亲信手中,夜袭北疆军营的奇兵已发;
突袭北疆营地的兵马接到命令勒马不动,回鹘探子目睹,将之回报首领;
夏夷则信使到达贪狼军营地时东方微白,风琊与突厥信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