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圣手将那瓶浣神露递给毛毛,嘱咐道:“先别问这么多了,这瓶浣神露方才我已经喂他喝下半瓶,剩下的这半瓶从现在开始你每过两个时辰便在他额间点上一滴,万不可间断。我先回去研究医治之法,七日之内我必会回来,但愿一切都来得及。”
“若是七日没有想出法子呢?”
“七日时限一过,神形俱灭。”
临走之时还不忘又嘱咐毛毛,“此事切记不可声张。”
毛毛送走白衣圣手,便又回到上善的榻前守着了。依言每过两个时辰将那浣神露滴一滴在上善的额间,不曾间断不敢有一丝懈怠。一连已经过去三天,期间毛毛不曾合过一次眼,滴水未进。嘴唇干裂,毛发眼见着比以前干枯了不少,毫无光泽可言活像一把稻草。
随着时间的流逝,浣神露的瓶子越来越轻,上善却并未有丝毫好转,第四天时在点过一次浣神露之后毛毛终于按捺不住去找了白衣圣手。
毛毛站在药堂门口唤了白衣圣手几声,却并未得到回应,毛毛便抬腿迈进药堂里,依旧小心翼翼的向里边走边寻着,毛毛走了好久绕过了门口那片毫无秩序可言地药罐子,才发现这药堂竟如此之大,在那杂乱无章的药柜子后面还别有一番天地。
只见满地的纸张散落得到处都是,毛毛避无可避地踏着这一地的纸继续往里走去,到处张望却依旧不见白衣圣手的身影,只瞥到不远处的桌子上还放着一张纸,被窗外的微风吹得几乎要飞起,毛毛不由得走近,想压住那张纸却在看清纸上的内容后身形一震。
这时只听背后有人喝道:“你在做什么?”
随后那人走近他一把将他手里的纸夺了去,“为何私自闯入我这里又为何私自动我的东西?”
毛毛不答话,只问道:“这上面写的是不是可以救神君的法子?”
“不是。”
“那你为何不让我看?”
“你又不懂医术。”
“是,我不懂医术。但我知道今日已经是第四天了,浣神露也已经快用完了。”
白衣圣手顿了顿,道:“……我会想出办法的。”
毛毛蹲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纸,纸上写的是一种医术,却有一部分被圈了起来并且打了个大大的叉。毛毛一张一张的看过去,张张都是如此。只有方才桌上那张纸干干净净无半点勾画。
“你说你会想出办法的,可你想了这么多办法却没有一个可行的不是么”
“想必刚才你也都看清楚了,这塑魂之法须有万人之魂来使其重塑,手段残忍不说,人死之后魂魄归地府所管,自有它的去处,即使是神仙也不可越界。你以为这魂魄是你想要就能得到的吗?”
毛毛低头不语。
白衣圣手叹息一声道:“你先回去吧,别误了时辰。”
毛毛没有在说什么就离开了药堂,只是他并未回止华宫而是直接去了一线天。
一线天本设下重重机关层层迷障,可是毛毛进入这里时却一路畅通无阻,许是怀里的的血绫起了作用,很快便看到了悬在一线天之上的乾坤瓶。
毛毛拿出血绫用力一挥便将那乾坤瓶牢牢缠住一把拖到了自己跟前,毛毛接住乾坤瓶将其藏入袖中,便转身回了止华宫。
上善依旧沉睡不醒,毛毛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拿过浣神露倒出一滴,轻轻点在上善的额间,每点一次毛毛都期望着上善可以醒过来,可是每一次毛毛都会失望。
毛毛将那浣神露的瓶子盖好,跪在榻前轻轻地拢了拢上善脸上沾着的碎发,自言自语道:“神君你别怕,毛毛会救你的。”
毛毛依旧守在上善身边,只是手里多了个乾坤瓶。毛毛手里握着那瓶子摆弄来摆弄去,转了又转,白天白衣圣手的话还在他脑海里回荡:人死之后魂魄归地府所管,自有它的去处,即使是神仙也不可越界。
毛毛深知自己资历尚浅,明目张胆去地府抢魂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百思不得其解后,便想出去透透气,一个人爬到了屋顶之上,只见他双手托腮坐在屋顶上一肚子心事全写在了脸上,突然远处而来的几束光晃了他的眼,毛毛连忙用手遮住慢慢站起身来,看清那光的来源正是在天庭中央矗立的五根琉璃珠,正散发着七彩华光熠熠生辉。从前不曾来过这里却不曾想竟然还能看见如此之美景。只可惜景色虽美,人却无赏景之意。
忽然之间毛毛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双眼死死地望着那撑天琉璃柱,摸了摸怀里的血绫,自言自语道:“既然不能明抢,那我就先下手为强。”
第五日,毛毛照例给上善滴过浣神露之后,带着乾坤瓶出了止华宫。临走之前对上善神君说道:“神君你放心,两个时辰之内我一定会回来的。”
毛毛避开大路,一路夺一路走好不容易来到撑天琉璃柱下,却在几步之遥时被突然出现的天兵阻挡。
“来者何人,擅闯此处。”
“你又是谁”
天兵威严答道:“我乃天庭护卫兵,在此奉命看守此地。”
“我来过这里数次,为何从前不见你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