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荞一听如果违约得赔偿三至五倍的劳务费,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她觉得自己像猪崽一样被主人出卖了,而且以自己天大的代价作为他们之间的交易,于是心里对郝灵董事长既憎又恨,但是,“自古华山一条路”,事到如今只有走下去……
“怎么?还要不要考虑?”杜非道。
杜非的话像巨浪拍岸一样撞击着陈荞的心,如此猛烈的撞击,令她痛苦得欲哭无泪,欲喊无声。
“我们可以谈谈吗?”她说。
“当然可以。”杜非正了正身子,仿佛准备和她好好谈谈。
看见杜非打算认真听她讲话的样子,如同看见了希望,她轻轻抹去一行眼泪,像倾诉衷肠一样低声说:“……事前,郝灵董事长没有跟我谈过相关合同条款的问题,如果事前跟我谈,征求我意见,我是不会同意的,我是个传统的知识女性,在性的问题上我是保守的……杜非先生,请您原谅我。”
杜非口气强硬道:“事前你知道不知道合同怎么约定我可管不着,我只知道现在我得按合同办事,合同才是我成功参加这次展销会的唯一保障,如果你单方面废约,我可能遭受数以百万计的损失,那么我的损失谁来赔偿?郝灵董事长?还是你?”
我错了,别看他一副清风文雅,其实是个不讲道理的人,我这样的可怜像他竟然一点也不心软,开口闭口就是损失就是钱,我该怎么办?给郝灵董事长打电话吗?把自己的不知情跟她说一下,让她跟杜非解释,因为解铃还得系铃人。
这样想着,她对杜非说:“我给郝灵董事长打个电话好吗?让她跟你说。”
杜非似乎来气了,他脸一沉,大声冲陈荞道:“你们之间你们自己谈,关我什么屁事。”他指指手表,“十点钟,从十点钟开始合同就已经生效,现在是履行合同时间而不是你干不干的问题,我没时间跟你纠缠下去,每一个小时我都在支付金钱给郝灵董事长的,如果你再无端跟我争下去,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们在诈骗我,我要控告你们。”
陈荞被吓得全身发抖,她趴在沙发扶手上恸然哭了起来,杜非忽然听到哭声,原本越说越起劲越说越激动的他突然停了下来,他似乎没想到,这个漂亮女孩果然经不起吓唬,竟然嘤嘤地痛哭起来,他走回到沙发里,双手扶膝,瞪大着眼睛冲陈荞道:“你哭什么?太莫名其妙了,好像我欺负你了,一个小时多少钱,你给我算算,我的损失谁赔给我……”
“我赔给你——”陈荞突然抬起头,冲杜非大吼一声。
陈荞的突然发标让杜非吃惊不少,他怔怔地看着陈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说吧,怎么赔。”女人一当撒泼开来,就像水泼出去一样收也收不回,陈荞也一样,此时她有一股誓死如归的勇气,毫不含糊厉声冲杜非道,从气势上她已经反客为主。
“你赔得起吗?”杜非说。
“怎么赔嘛?”陈荞依然保持发标的劲头。
杜非无奈,睁着眼睛凝视陈荞几秒钟后,最后霍地站起来,愤愤地说:“我没必要跟你争,这样吧,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自己想想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