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从水榭出来,不知道为什么,陈荞总觉得心情沉重,在离别前,当郝灵董事长拥抱她时,竟然控制不住趴在郝灵董事长肩上痛哭不止。
短短几天,这个传奇的女人让她尝尽了酸甜苦辣,正因为这样,却也使她突然有些依依不舍了。特别是刚才听了代九红的话,心里不由得对郝灵董事长感激和敬佩起来。
最让她舒心的是,两天时间挣了三万元,相当于她两个多月的收入,相当于胡更五个月的收入,使她在买房的征途上,大大跃进了一步。
“好了好了!”鲁亚导师看见陈荞拥着郝灵董事长久久不肯放开,她走上去,轻轻拍着陈荞的背后低声安慰道。
代九红见状,忍不住低头用手指拭掉丢下来的泪珠,然后慢慢走上去,与郝灵董事长、鲁亚导师、陈荞抱在一起,她低声告诉陈荞:“有空再回来,大家会想你的。”
陈荞拼命似的点着头。
郝灵董事长大着嗓门儿道:“乌行长你看看,想当年我在东莞和女儿们分别的时候还没有今天这么凄凉,荞荞,凭这点我就爱你没商量了。”
其实,陈荞并非真的依依不舍,因为她至今也没有接受郝灵董事长和杜非先生策划和导演的那场闹剧,但是,在遭受闹剧折腾的同时,她又感受了他们的关怀和实质帮助,总的说她没有什么损失,相反,她得到的不少,因此,对他们不满的同时,也存在感激和敬佩。
一句话,心里五味杂陈。
杜非似乎也被感动了,他远远的注视着她们,忽然自言自语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下没有不散之筵席呀,彼此记住对方吧……”
乌得龙也说:“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虽然只有几天,但我早预料到了,陈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人情冷暖一旦触动她柔弱的地方,就会跟所有人一样,会笑,会哭……会喜怒哀乐。”他转头冲杜非说:“这场戏导演得很好,假戏真做了,杜非先生,我看你完全可以改行做导演了。”
杜非立刻谦逊道:“那里那里,乌行长过奖了,主要是你策划得好,我只不过是逢场作戏,一心想办法努力完成任务而已。”
“不,杜先生你谦虚了,你让陈荞经历了正常情况下不能经历的东西,你让她知道什么叫职场和职场生存的道理,这是花钱也买不到的呀!”乌得龙脸上掠过一丝满意的笑容。
“特别是,我看至少你让她痛苦了……观念转变是最痛苦的,更何况你改变她的是职场上的观念……”乌得龙补充道。
陈荞抱着郝灵董事长、鲁亚导师和代九红,经过一轮酸和痛的情感渲泻之后,终于平复了心情,破涕为笑,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的泪点太低,无论开心还是不开心都喜欢哭。”
“没事儿。”郝灵董事长哄着陈荞朝前面的车走去,鲁亚导师、代九红跟在两边。
见几个女人终于舍得走了,乌得龙冲郝灵董事长取笑说:“看你们的样子,又是抱头又是哭的……差不多跟生离死别一样……”
“哎哟,我的妈呀,搞到我都受不了啦。”郝灵董事长一听,立刻就煞有介事地眨了眨眼睛,并冲乌得龙和杜非笑着说。
乌得龙笑她太儿女情长。
郝灵董事长摇着头说没办法,在东莞多年,养成了对待姑娘们有如对待自己女儿一样的习惯,陈荞太可爱,要分别了,所以有点不舍。
乌得龙似有感慨地长叹一口气:“再见了朋友!”说着走到大家面前,一一握手道别。
陈荞和郝灵董事长、鲁亚导师、代九红分别再一次拥抱。最后,她握住杜非的手说:“杜先生,有机会请到l市来参加展销会,我愿意再次做你的秘书,当然是有偿的。”
陈荞的一句话逗得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陈荞跟着乌得龙钻进路“虎车”里,随着响起一阵低沉的引擎声,陈荞下了车窗玻璃,伸手出去朝郝灵董事长他们挥手告别。
看着郝灵董事长们慢慢消失在阑珊的灯火中,陈荞莫名地突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望着苍茫的夜色,她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