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州靠近黄河边,大概在后世的吴忠附近。£∝,
北周和前隋时这里设置有灵武郡,唐朝恢复灵州之称,属北地郡,此时或许显得籍籍无名。
然而在历史上也曾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安史之乱后,唐肃宗就是在这里即位的。有郭子仪等人的支持,逃奔蜀中的李隆基直接成了被架空的太上皇。
当然,如今只是贞观年间,什么都不曾发生,灵州或许没什么名气,但重要性却不言而喻。
作为一个北防薛延陀,西望祁连,提防吐蕃和突厥的要冲,灵州在军事上至关重要。
如今驻守此间的人正是江夏郡王李道宗,宗室里硕果仅存的统兵将领。
无论是冲着其郡王还是灵州兵马统帅的身份,谢逸都得前去拜访。
不等自己进入灵州城,已经有人等候在城门口,谢逸并不认识,但狄知逊看到之后却大为惊讶。
“江夏郡王?!”
谢逸讶然道:“慢着,狄侍郎,你说什么?”
“谢学士,城门口马背之上正是江夏郡王本人啊,不曾想王爷竟然亲自出城迎接。”狄知逊对大唐的礼仪很清楚,如果是寻常的州县刺史,确实有必要出城来迎接招待使团。
但李道宗是堂堂郡王,身份尊贵,君臣有别,他驻守地方,只有旁人去拜会他,焉有他出来迎接客人的道理?
当然了,如果来的是长孙无忌、李绩之流倒也说得过去,但狄知逊和谢逸的分量显然都不够,纵然是出使薛延陀,代表大唐皇帝,也得出了国境才是那么回事。
如今在灵州境内。自然当不得那么认真,但偏生就发生了。李道宗此举算得上是礼贤下士?还是平易近人?
狄知逊当即摆出一副必要的受宠若惊,快步上前道:“臣狄知逊(谢逸)参见王爷,怎敢劳动王爷千金贵体出城相迎。”
“别客气,本王在灵州鲜少有贵客,听说还是长安来的两位英才。本王心痒难耐,自然着急来见见了。”李道宗的回答算得上风趣,看来是个颇为幽默之人。
谢逸暗自打量这位江夏郡王的相貌,与李世民和李孝恭都不同,面孔之上没有那种坚毅豪迈的感觉,整个人看起来更斯文儒雅,此时脸上挂着点笑容看起来相当的平易近人。
但举止之间,尤其是眼眸之中,仍旧有一股英武深沉掩藏不住。让人有些忌惮,有所敬畏。
“这位便是名满长安的谢学士?”李道宗与狄知逊寒暄两句,转身看着谢逸,颇有兴趣笑问。
“下官谢逸,王爷谬赞了。”
“如果真是谬赞,该是满长安的人谬赞才是,本王只是实事求是而已。”李道宗哈哈一笑,说道:“按理说。在长安时变应该见见你这样的少年英才,可惜啊。当时本王尚在……”
“禁足”二字没有说出来,但大家心里都明白,毕竟当初江夏郡王禁足的原因有点不光彩,大家都理解。
李道宗继续玩笑道:“所以啊,今日本王才迫不及待赶来,想要瞧瞧你到底有什么非凡之处。现在想来。你能到灵州,站在本王面前,应该所言不虚。”
“承蒙王爷抬爱……”
“父王!”谢逸刚要客套几句,不想一声呼喊在身后响起。
回过神来,只见安宁小娘子快步奔跑了过来。目标是冲着李道宗,口中则喊着很关键的称呼“父王”。
谢逸微微有些石化,还真是李道宗的儿女?
果不其然,景桓,哦不,应该是李景桓才对,也快步走了过来看,躬身向李道宗见礼。
“怎么?闹够了,回来了?”不经意间,李道宗轻轻松了口气,对女儿似乎颇为爱宠,但瞧见儿子,神情有些不大友好。
“儿子一时糊涂,父王见谅。”
“真的是,为了一个女……”言及此处,李道宗突然住口,目光从谢逸身上瞟过。改口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会和使团在一起?”
“这个……”
不等李景桓开口,安宁小娘子便声泪俱下道:“父王,我们遇到了了歹人……”
听过女儿的一番叙述之后,李道宗顿时勃然大怒,灵州地界上竟然有这样一支神秘武装隐匿,有图谋不轨之意。
竟然还险些动手伤及自己的儿女,当真是胆大包天啊,如果不是遇到使团,一双儿女还回得来吗?
李道宗不禁有些后怕,至于儿子的些许“不肖”和任性已经全然不放在心上,毕竟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没事就好,接下来的事情交给为父就好。”李道宗轻声安慰,对女儿很是宠爱。
片刻后才转身问道;“景桓,你可有察觉,那些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意欲何为?”
“什么人不知道,但根据当时的情况,也是冲着使团去的,父王不妨问问谢学士,看他们是否得罪了什么人。”李景桓的回答很冷淡,对谢逸一如既往的不友好。
李道宗看在眼里,不由脸色一沉,大概是觉得不好意思,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而看向谢逸。
谢逸很自觉上前,笑道:“王爷,原来这二位是府上世子和郡主,谢逸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怎么……”李道宗微微有些迟疑,大概是觉得谢逸不认识儿子和女儿有些奇怪。
“啊,世子和郡主思虑周全,想必有什么顾虑,不曾表明身份,只声称是灵州刺史府官员家眷。”
谢逸忙道:“也怪下官有眼无珠,世子和郡主这般尊贵气度,岂是寻常人家能有的,我竟没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