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老太爷搀着息老夫人的手臂,拉着她手心十指相扣,两老人颤巍巍地拄着拐杖走来。
近了,老太爷看了看被烧的半毁的灵堂,依稀还有些星火,还有下人来来回回的提水扑着。
“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走水了?”息老太爷跺了下拐杖,先是扶着老妇人坐下后,他才坐下。
花九上前一步,屈膝行了一礼才道,“孙媳不孝,在烧纸钱的时候,火盆挂了裙摆,然后火盆翻了,便点燃了灵堂,孙媳当时来得及将十妹推出去,不想十妹摔倒在梯坎,滚下去的时候撞了脑袋,晕过去了,息先生路过,救了孙媳和夫君。”
花九言简意赅地将整件事说了一遍,中途息老太爷一直冷着脸,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花九,似乎在甄别真假般。
“哼,什么事都赶巧了?才有疑是息七子嗣的外室上门,你便打翻了火盆,昨日守了一天一夜的灵,怎不见你打翻了去,偏生谁离得不近,就息先生,就那般恰好的救了你,这天大的事都在一天赶巧了啊,而且十姑娘又是个昏迷的,什么话都不能说。”段氏风言风语一番指控,她脸上带着惋惜痛恨的表情,不知道的,还当花九真犯了多大的罪孽,让她这做婆婆的都难以宽恕。
花九也不辩驳,她就那么不卑不亢地看着息老太爷说了一句话,“阿九从来都是身正不怕影子歪,这事,老太爷您大可查去,当然也可以让十妹清醒过来一问便知。”
但这话,却是瞬间点燃了四夫人端木氏的火气,她几乎跳起脚来,要知道,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要是有个什么,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说的好听,待芊芊醒了后,我日后都不准她靠近你半步,自己做的什么好事,自己心里清楚,休想拖我女儿下水。”
端木氏原本对花九无好感也无恶感,平日里她爱惯着女儿,也就随她性子去了,今日出了这样的大事,还不知道息芊芊醒来后会不会有什么遗留症状,要知道磕哪不好偏生磕在脑子上,所以她便对花九无甚好脸色,这气头上的话就更是过激了。
花九也不生气,她理解一个疼爱女儿的母亲的行为举止。
但这却并不表示息先生会沉默,他白到泛青的脸色上像有幽冷的暗光闪过,然后那双眼眸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的人,便道,“构陷我,要有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