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分钟都在转,高速过弯,需要车子横过来同时占据两个车道,伴随手刹甩尾才能完成。山也是玩儿车的,知道这些动作需要多么细腻的操控,也知道徐知着手上这辆车没有经过任何特殊改装。他纵声尖啸,全身战栗,每一个毛孔都泛出快意,没有发现保镖的车已经被甩开很远。
徐知着甚至开了窗,荒原的朔风像刀子一样卷进来,切割皮肤,在耳畔狂响。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与风声,山甚至听不到任何声响。他感觉自己被离心力挟裹着颠簸,有如飞行,寻常在高速公路上飚出220迈都没有这样热血沸腾的快感。
徐知着安静地开着车,他的神色专注,毫无表情,手上的动作令人眼花缭乱,但从容不迫。
山一边死死地拽住车顶的把手,保证自己不会从车窗里被甩出去,一边紧盯着徐知着,全身的血都在往两个方向涌,目眩神迷,裤/裆里胀得要爆炸。爽快、兴奋、刺激……某种狂热的情绪在他心底炸开,让他生出最原始最暴虐的渴望,想要交//合,想要冲//撞,想把眼前这个男人就地压倒,用最激烈的频率抽//插,想听着他哀号或者□,
太阳渐渐落入西边的山拗,血色的云霞布了满天,好像九天之上正在进行一场酷刑,血流成河,染透了天地。
山不自觉地望向窗外,带血的苍天向他扑过来,他甚至感觉到风从他耳边掠过,一次又一次,奔向天际,疾转,再奔向天际……他忽然厉声尖叫:“小心!”
从他的角度看出去,车头甚至已经盖过了路基和护拦,徐知着居然还没转。山惊得大喊,腔子里所有的脏腑都没了,只剩下一颗心脏像拳头一样疯狂地捶打喉咙口。
刹车的尖叫声伴随着轮胎摩擦路面的刺耳啸叫,车子几乎在原地做了360度的急转,车尾狠狠地擦过护拦,旋转着,又撞到另一边的山壁上,碰掉了后保险杠。
徐知着把车子停稳,手刹拉到最高档,然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从储物格里拿出一盒细雪茄。
山一下子瘫到座位上,剧烈地喘息,死里逃生的快感让他激动的全身发抖,热汗一层一层涌出来,打湿了贴身的衬衣。
“不要命了?”山笑骂:“我干死你!”
徐知着吐出一口烟雾,转身看向他:“你说,我刚刚要是冲出去了,会怎么样?”
“那你就得陪我殉情了。”山轻挑的笑道。
徐知着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安全带,然后敲敲仪表盘,让他看清上面的加油标记。
山怔愣地看着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露出不可置信的惊诧:“你……你?”
徐知着拍了拍安全气囊的位置,然后凌空拍了一下山的额头,山下意识地跟着他这个动作仰起头,徐知着探出两指在他颈上一抹,轻声道:“咔。”
山瞬间变色。
蓝田是个惜命的人,所以他的车是沃尔沃,传说中最安全的车,安全气囊的先行者。但一辆车所有的安全措施都建立在一个前提之下:你得先系上安全带。
山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热汗变成冷汗,不断的往外涌。他睁着眼睛都能看见,当这辆车完全冲出悬崖,他将以每小时150公里的速度往前冲,同时安全气囊打开的速度达到每小时300公里,两者相加将会产生每小时450公里的相对时速,在这样巨大的冲量之下,他的颈椎会像一根干躁的松木棍那样轻而易举的折断;而同时,因为有安全带的保护,只要车子不起火爆炸,徐知着最多只会被安全带勒断两根肋骨。
山迅速拽了一下自己这边的安全带,发现带子被折叠在一起卡到了扣环上,这是很常见的一种情况,只需要用心理一下,把厚实尼龙带子展平,就能把安全带拉出来。山不记得自己是否有试图拉过它,但他的确有不系安全带的毛病。
“你……居然……”山又惊又怒,下意识地想扑上去。徐知着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出,侧身后仰,拔脚踩住山的胸口,把他顶到前窗和侧窗玻璃的卡角里。
“我这不是也没动手吗?”徐知着手里挟着细长的雪茄,与山相隔不到一米,彼此对视,空气里弥漫着微带甜味的烟草气息。
“为什么?”山已经镇定下来。
“你看,你其实就是欺负我,你觉得我这人好欺负,你觉得我拿你没办法。”徐知着的眼神诚恳:“但其实我这个人一点儿也不好欺负,逼急了,我什么事儿都能干出来。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有什么必要非得搞的你死我活不可?你这么有钱,长得也挺好,想要什么人没有?干嘛缠着我不放?以后你玩儿你的,我过我的,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大家友好合作,行不行?”
山垂下眼眸,手掌握到徐知着结实的小腿上,他顺着裤管往上捋,掌心贴着徐知着腿上的肌肉,热得发烫。
他刚刚,就差一点,就会死在这人脚下。
这种感觉让他生出奇异的兴奋,就像每一次狂飚过后死里逃生的快感;每一次冒险,子弹从耳边穿过,带悠长的啸叫,刚刚在惊骇中软下去的硬物再次充血,速度快得令山眩晕。
徐知着终于感觉到对方摸自己的手法有些色//情,略有些不敢相信的收回脚。山低喘了两声,推开车门走出去。趴在路边的围栏上往下看,这地方很高,笔直的一道陡崖,足有十米的落差。山风呼呼作响,吹透了他的两肋,却吹不走他全身的躁热。
山转身看过去,徐知着正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