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猛然想起一阵喧闹声。
“君姐姐。”齐萦带着一丝哭音猛烈地撞开了门,“你一定要帮我,你帮我,好不好?”
君沐华眼疾手快地将叶子收回袖中,回头看着站在门前脸上犹带着泪痕的少女,轻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苍黎世子呢?”
齐萦一边抽泣着,一边嘟着嘴道:“跟燕女官一起去县衙了。君姐姐,他不肯帮我,你帮我,好不好?”
君沐华反手握住她的手,微笑道:“好,我帮你。”
齐萦眼里立即露出欣喜的神色,将头埋到了她肩上,低声呢喃,“还是君姐姐对我最好了。”
君沐华知道,自己之所以会答应齐萦,只是因为那一瞬,她在齐萦眼中,清晰地看到了少女的脆弱,以及坚定。那种心底的战栗霎时攫住了她,让她再也不能忽视。
陵县县衙,苍虞暂时的居所。
苍虞不可置信地看着苍蔚,重复地问道:“你说的,确定都是真的吗?”
“是。”苍蔚十分肯定地答。
苍虞怔怔地退回到椅子上,脸上惊异的神色还未散去。苍蔚则抿唇不语,呆呆地,也有些出神。
门外,燕归的声音突然响起,“太子,世子到了。”
“进来吧。阿归,你也进来。”
门甫一打开,燕归便感觉到了室内的凝重与冷寂。她静静走到苍虞身边,立在了他的身后。
“兄长,沄水两岸,有青山,有绿水,有蓬门荜户,虽不及名山胜水,倒是别有一番意蕴了。”
“哥哥……”
苍蔚不得已气恼地叫了他一声。
苍黎这才敛住笑意,瞟了两人一眼,后知后觉道:“兄长,在为被劫的事烦恼吗?”
“哥哥……”
苍蔚又无奈地打断苍黎,瞪他一眼,“”哥哥既然在这里,怎么不帮帮太子哥哥?刚才一直都没见到你人。”
苍黎轻轻地敲了一下她的头,“我有人陪啊。你这么久没回家,肯定不知道吧,咱们父王给我订了一门亲,我正在人家府上做客。”
“是哪家?”苍蔚眼珠滴溜溜地转着,“父王怎么没告诉我……”
苍黎双手抱胸,仰望着个头不及他的妹妹,笑道:“是齐家大小姐齐萦,你应该见过吧?”
齐萦,苍蔚自然是见过的。她只是不明白,父王为何给哥哥订这样一门亲事?且不说齐家最近正岌岌可危,皇伯父随时有可能迁怒齐家,再者齐家只是一介商贾,虽然传世百年,名望深重,但对于明王府来说,根本也算不上什么……
苍蔚沉默地想着,苍黎也没有再管她,迤迤然在苍虞下首坐下,见他似乎还处于怔愣中,眼角余光扫了扫苍蔚,却对着苍虞问道:“兄长,到底发生什么事呢?你似乎非常震惊。”
燕归也疑惑地看向苍虞。
苍虞慢慢抬头,紧紧抓着苍黎的手臂,颤抖着说:“阿黎,这件事的幕后主使者很有可能是百罹岛。”
苍黎眼中微微一动,“兄长,为何这么认为?”
“哥哥,今天在山上发现的那个人,是我杀的。我从他身上找到了一块令牌,是皇室暗卫统领的令牌。因此,我去了一趟百罹岛,却发现那里早已人去楼空,岛上一片狼藉,顾长思与成王都不知所踪。而皇伯父安插在那里的探子,全都被杀了。”
“苍蔚,不要胡说!顾长思是皇室暗卫统领,怎么会帮成王劫掠皇伯父的东西?”苍黎转头一喝,却对上了苍蔚阴沉的脸庞,话语里的愤概渐渐淡去,“这件事,交给兄长处理,你不要再插手了。”
“可是,哥哥,现在暗卫的统领与副统领都失踪了。顾长思在百罹岛待了近二十年,你怎么能肯定他没有异心?如果这次真的是百罹岛所为,最大的可能就是顾长思背叛了皇室,倒向了成王。所以,负责护送的暗卫和官兵才都没有察觉,因为顾长思可以轻而易举地登上船,然后悄无声息地处理掉所有人。”
“小蔚,那为什么只有贺浔失踪了,而其他暗卫只是被转移到了其他船上?如果顾长思出手,他可以消灭所有痕迹,你认为,他会让自己的令牌留在这里?”
苍蔚并非没有想过苍黎所说的这些,但是,在她到达百罹岛后,她相信她亲眼看到的一切。百罹岛人去楼空是事实。那个被囚禁了二十年的成王苍洛的确不见了。
“哥哥,你不帮忙,我不勉强,但你不能强迫我不再插手。如果百罹岛真有异心,卷土重来的话,那么……”
“啪——”
重重的巴掌声在凝滞的室内突兀地响起。
苍虞朝苍黎伸了伸手,最终还是垂了下去。燕归则低着头,悄悄往后退了退。
苍蔚捂着右脸,愤恨地看着苍黎,那眼神里,有怒火,有怨怼,有不敢相信,也有丝丝绕绕的委屈。
苍黎却没有与她对视,他微低着头,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让人无法窥测其中的表情。半晌,他压抑着出声,“小蔚……”
“你不要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