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尝祁却像是看出什么,低下头亲了亲他唇瓣,“你不用担心,我说过要守着你,待到你百年之后看着你慢慢离开我,然后我才可以安心的……”
没等他说完,叶凡几直接搂着他将剩下的话尽数咽入喉中,咽往心里,像是要深深地贮藏起来,魂归入土的时候都要带着。
一番缠绵过后,两个人的鼻息都有些不稳,叶凡几也丝毫不在意的搂着他睡下,只是身旁的人却坚持着要洗漱完毕才能睡下。
于是又是一番纠缠,终是没耐住让喻尝祁抱着他泡了桶鸳鸯浴,才懒洋洋的回到了床榻上睡了个好梦。
次日醒来时,刚睁开眼来便听见屋外一阵穿林打叶的声音簌簌声,手下意识的伸向一旁,预料之中的被衾冰凉。
起身出了门,便见院落之中的人举着一张大弓对准了一旁树干上的鸟巢,只是几番射空下来,鸟巢没打中,倒是射落了一地的叶子。
目光似乎瞥见了一旁的身影,叶凡几对他招了招手。
喻尝祁走了过去,看着那把长弓道:“你学这做什么?”
叶凡几笑得不以为意,“我也想试试几里开外取人性命是怎样的滋味。”
这话刚说完,便见得喻尝祁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他轻笑出声,“你别多想,我只是好奇罢了。”
说着侧过身靠在他身上,“教教我怎么样?”
“你先跟我交代想做什么?”
见得他一脸不放心,叶凡几道:“你还怕我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么?”
他略一低头,“不是,只是这般利器,不好学,若是控制不好……”
“我控制得住。”叶凡几突然正了脸色,片刻后又笑道:“你相信我。”
无法,他只能手把手的教他,值得庆幸的是,叶凡几天性极高,练熟了手之后便开始熟练上道,虽然还是射不准鸟巢。
几番教试下来,心中不觉得累,反而愈加的兴奋,只是他方松了口气,那把弓箭却猛然对准了他。
叶凡几勾了勾唇,日光下为箭镞镀上一层银辉,“王爷,我们来打个赌,你猜我这次能不能射准?”
“……”他看着那支箭头突然沉寂了目光。
只是一瞬间,箭矢擦着戾气而过,带动他周身的气流飞射而过。
片刻,像是命中了什么,身后的一只鸟雀唧叫了一声便被射死在地,他还未来得及转身,叶凡几却一把上前抱住他,目光却落在了那堵门墙之后,悠悠然道:“我也射准了一次呢。”
第章 第九十一章
前堂传来一阵争吵,围堵在门帘后的婢女一见林将酌走了过来,连忙吓得要逃走。
“等等!”他出声喊住,那婢女闻声只得停了下来朝他小心翼翼的施了一礼。
“父亲他们在争吵什么?”
“约莫是前日王大人商量的事,这……奴婢也不清楚……”
“王朗么?”心中一番思虑,他摆了摆手便让那婢女走开了,独自一人走回了院落,半个身子还未进去,边儿上便传来一阵轻笑。
“我还以为你出去了呢。”林将酌看了他一眼,一贯爱答不理的风格,随后抬脚走了进去。
季风竹在他身后跟进,“方才的事都听到了吧?”
脚步一顿,他偏转过身子,“你想说什么?”
不作隐瞒,季风竹拉着他进屋,落座道:“上月不是听说周立宵为户部的账册不明发了脾气么?”眉眼一转,“这事儿若是处理不好,可是会牵连到你们头上的。”
心中既知他父亲和王朗惯有往来,王朗身为户部官员,账册不明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如何能牵累到他们身上?
“管我什么事?”
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季风竹笑道:“的确不关你什么事,可你知道什么叫栽赃陷害么?”
“……”
看着林将酌神情一僵,他又道:“同样的手法,你们可以嫁祸给王虏,可知这次不会嫁祸给你们?更何况这次想让你们输掉的人可是周立宵本人。”
“……你怎么知道?”林将酌看着他狐疑出声。
“我猜的。”
又是这句……
实话而言,他并不愿意相信季风竹,认识这么长时间,他根本就不知道季风竹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想干什么。若说他只是寻常将门子弟,可为何知道这么多。
反而这人每每总是一副尽在掌握的样子让他更加不安。
“疑心病又犯了?”季风竹起身拉过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害你,这次再怎么闹也牵涉不到你身上,反而可以趁机救出於一君,你带着他回西域,从此远离京城,不也是件幸事么?”
“你想到办法了?”
季风竹诚恳的笑道:“没有。”
“……”
林将酌懒得再看他一眼,起身挥开他,径自走向门外去。
没去拦他,季风竹合上扇子支着下颐,”又要去哪儿?”
林将酌头也没回地道:“我去找父亲商量。”
“你怎么还不明白……”看着那人已经远去的身影,半晌,目光黯淡,幽幽地叹了口气。
*
“这几日与他可还好?”
碧水湖边,前脚刚把杜洗支开,后脚周克殷便直言不讳起来。
花钿红上,翠明经秀,眉眼稍稍敞开来,周莲娣睨他,“谁?”
周克殷看他,片刻微笑,“杜洗。”
“……”伸手抿了口茶水,周莲娣道:“关他什么事?”
“你也无须隐瞒,若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