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起那些蚀骨的疼痛,想起那些在身体里蠕动分食自己血肉的虫子,他都会抑制不住的恶心呕吐。
他不想让冥之看见,他是真的在意了。仅仅一个月的相处,他就将冥之装进心里了。
“输了,奚渊,你先输的。”他对自己说着,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包裹与世界隔绝。
次日,他依旧日上三竿才起,冥之见他出来,朝他粲然一笑:“渊儿早啊!”
奚渊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半响才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之后,奚渊对冥之说道:“你底子尚好,我便依旧三日为你行一次针,我再同时为你调养,最迟下个月底你便可以回去了。”
冥之握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抖,随即点点头,回道:“也好。”
“余毒早清,你的功力便可早日恢复,这样你我也可早日如愿。”奚渊身形未动,待听见冥之回应之后才转身往药房走去,“你也该过来了。”
为冥之行过针之后,奚渊便坐在厨房为他熬药,远远便瞧见念儿躲在竹林中,却没有过来。
“念儿?”奚渊柔声喊道。
“先生。”念儿站到奚渊面前,摆着一副等着挨骂的表情。
奚渊问:“何事?”
念儿也问:“先生想让阿七和公子早日下山吗?”
奚渊不解:“为何这样说?”
念儿蹲到奚渊身旁说:“公子的毒一月之后便可转为七日行一次针,为何先生还是要三日一次呢?”
奚渊轻叹一声,摸了摸念儿的头:“三日与七日又有何不同?早晚都是要走的啊!”
“可是,可是......念儿不想让阿七走。”念儿嘟着小嘴,十分委屈的模样。
奚渊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念儿,世间的分离在所难免,早日离开也是为了不让他在心里埋的太深,用情至深之时,得不到回应,便生不如死。”
“念儿还小,再大些就明白了。”奚渊补充道,“先生希望念儿以后能幸福,平淡如水总比得不到要好。”
他笑着,念儿却觉得他的笑那般伤心。
自那夜之后,冥之隐约感受到奚渊刻意的疏远和冷淡,又觉得自己似乎是想多了,所以就并未在意。
“渊儿爱吃红枣吗?”冥之看着他面前只剩半碟的干枣,问道。
奚渊倒了杯水,继续看着手中的医术,回道:“红枣滋养补血,味道香甜,你也该多吃点。”
说完,他将碟子朝冥之面前推了推。
冥之拿起一颗扔进嘴里,用力将枣核吐远,似乎是在炫耀。
奚渊见他那模样哑然一笑,又拿起另一边的红豆糕递给他。
如此,生活继续,也没有什么风波。
一直鸟在空中盘旋而过,落在奚渊的窗前。
奚渊看着它皱起眉头,思索一番才起身往冥之住的东厢房走去。
“不知离玄尊驾到,有何贵干?”奚渊推开门,看着屋内一站一跪的两人,并未进去。
音离站起身,朝奚渊行礼,笑道:“是音离疏忽,失礼了。”
奚渊站在门口,看向冥之:“冥教主可记得第一次从这间屋子走出时,奚渊对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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