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骤然袭来的狂风骤雨，洛九思只是笑的近乎疯狂。

“你在生气，阿赖耶。”

“但是你却没有任何的办法来对付我。”

“啊啊，我早该想到的啊。你也好，盖亚也好，虽然都拥有着左右这一颗星球的力量 ，但是过于强大的力量却反过来成为了你们的制约。”

“世界的意志不允许你们踏足这片土地，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你们能够做到的也不过是派遣自己下属的英灵们来到这凡世间，代替你们行使权力，用力量去达成你们所想要达成的一切。”

“而不同于盖亚的几乎不问世事，你阿赖耶作为全部的灵长类的动物的意识的几何体，多多少少，还是受到了人类的影响吧？”

洛九思的话让人根本就不敢去深思，因为他说出来的——全部都是这个世界的“本质”，是那种平日里无论胆子多大的人都根本是想也不敢想的、关于世界的密辛。

但是此刻，这个男人就这样大大咧咧的把一切都公之于众，完全没想着要遮掩半分。

不如说……就没有哪一个r又或者是r，精神会是正常的吧。

毕竟，倘若不是有着滔天的愤怒，倘若不是有着入骨的仇恨，那么也不会和这两个职阶拥有着适应性。

“你想杀我，阿赖耶。但是你做不到。你唯一可以做出的行动就是派遣你手下的英灵现世杀掉我，但是让我猜猜……你会派谁呢？是切嗣？还是e？”

洛九思的声音里面是满满的稳操胜券。

“其实你自己也知道那是根本没有用的吧，阿赖耶。毕竟我的宝具可是‘那个’啊——！”

可以说，只要对手是英灵，那么洛九思就绝对不可能失败。

——只要他的对手没能在第一时间干掉他，那么很好，这位英灵的现世之旅也就可以到此为止了，快一点的话别说是一日游了，估摸着连半天都达不到。

如果不能在洛九思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就一击必杀，那么也就不会有第二次的出手机会了。暂且都不说那个人在成为了r时自己本身的各方面数据都上调了不止是一个level，就仅仅是那个被吉尔伽美什“赠送”的宝具，都已经可以秒杀一片人了。

毫不夸张的说，那相当于是一个削弱版本的吉尔伽美什——毕竟那一位向来高傲的王者，可是对自己的爱人开放了巴比伦之门之中所有的权限。

王说出口的话向来都是一言九鼎，言必行行必果。他说要与恩奇都共享一切，那么所有被冠名以“吉尔伽美什”的物品，恩奇都使用起来都没有任何的限制；他说要给予洛九思与他平等的地位，于是就真的将乌鲁克的后冠为他戴上，将自己的小金库交予他照看。

阿赖耶意识自然知道洛九思说的话全部都是真的，只能蠢蠢欲动的埋伏着，思索着要怎样才能把洛九思干掉。

讲道理，因为盖亚那个撒手不管事的态度，如今洛九思的结局，实际上已经成了阿赖耶意识与这颗星球上新诞生的、成长下去之后，未来的有朝一日必将成为第三个掌控星球的意识——此世之恶之间的博弈。

洛九思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但是他不在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我必将千百倍报还，予之品尝！

他轻轻地拍了拍大圣杯的杯身。

大圣杯震动了一下，杯口倾泻，无数的黑泥从里面开始向外流淌。

……那大概是，圣杯之中储蓄了六十年的、能够打开到达根源的道路、能够实现任何一个看似不切实际的愿望的庞大魔力都被此世之恶所污染，成为了黑泥滋生的最好的营养品。

“那是什么……？”

当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超脱了掌控之后，早就已经带着自家妹子和自家serv来到了地面上的天草抬起头来，有些震惊的看着——

从那一座蔚为壮观的巴比伦空中花园里，开始向外弥漫着涌动着的黑泥。它们爬满了这一座巨大的要塞的外壁，然后开始滴落。

怎么说呢？

那就像是下雨一样——只不过，是由恶意的黑泥所化作的雨滴。

“雨滴”越来越大，越下越级，直到这一整座图立法斯市，都已经被黑泥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