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久寒从头至尾都没有出声,他见宝辰冷着脸转了身,不禁问道:“谁惹你了?”他将小家伙抱进了怀中,往他的手里塞了一个怀炉让他暖暖。
“没。”宝辰抿了抿唇,却是没说什么,等外面刀剑相碰,呼喝打骂之声停下后,他才又出了车门,这一回,他要何湘将自己抱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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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每次莫莫打后脑勺,都会打成后脑残?!
☆、031◆ 过海河郡
群山之间滑过的冷风呼呼作响,小雪静幽幽地下着,落在了那些淌着血水的山贼的尸体上。宝辰对此却视而不见,他神色冷淡地走过一具具冰冷的尸体,来到了首领刀疤的面前。
刀疤的武艺不弱,在争斗之中受了不少伤才被拿下。他被两个护卫压住了肩头,跪在泥土上,一脸灰白和狼狈,还有几许不敢相信!相信?要他怎么相信!这行人明明只有三十个护卫,可为什么他们只出动了十个人就把自己手下几十个人全部斩杀了?他到现在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哗--啪!”突然,宝辰的右手一翻,从腰间抽出了一条枣红色的短鞭,一个使劲,打在了刀疤的脸上。
刀疤惨叫一声,整张左脸变得通红,被鞭子抽到的肌肤已经翻起了嫩肉,血流不止。
“你的名字?”宝辰轻轻地甩着短鞭,那悠然的声音,轻缓的语调,完全看不出来就在刚才,他还抽打了一个成年男人。
刀疤也是个硬气的,他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水,瞪着铜铃似的眼睛,仿佛要把宝辰的骨头都吃下去,他喊道:“老子叫刀疤!臭小子,你听过没?!”他是海河郡有名的山贼,海河郡的郡守没少派人来剿杀他和他的手下们,但没有一次成功过!
“海河郡,刀疤,山贼……”宝辰摸了摸下巴,冷笑了一声,转身道:“李毅,可以杀了。”
李毅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一刀结束了这个叫嚣的山贼。
进了马车,宝辰撇了撇嘴,将短鞭交给了何湘,让他去洗洗,然后对车内正闭目养神的男人说道:“看来父王此行,收获不小。”
他也才记起来,良国的海河郡有一群为虎作伥的山贼,领头人就叫刀疤,官兵数次来剿不得,深为海河郡人所恶。宗政久寒特意绕道来了这条小路,恐怕就是故意吸引这群山贼,好剿了他们。在宗政久寒的铁骑下,这群山贼还不是好比那砧板上的鱼肉!
啧,这下子,战神宗政久寒的名声,可就更响亮了,所谓的锦上添花便是如此。宝辰微微笑,这般想着。
“少给本王拿腔。”宗政久寒睁开黑眸,骂了一句,见儿子嘟着小嘴,便软了口气,将他扯到了自己怀中,惩罚似的按了按他的头顶,问道:“方才是怎么了?那刀疤,惹你了?”对这次剿灭山贼的行动,他并不解释什么,他知道,他的宝辰想得明白。
“没有。”宝辰摇摇头,小手拍了拍男人坚硬的胸膛,然后扑在了上面,闭上了眼睛,掩藏就要喷薄而出的怒火。
是的,怒火。前世的他,生来容貌艳丽,虽没有人会以为自己是女人,但找死的人还是有的。有些见过他的男人,总是会隐晦地用淫邪的目光看着自己,好似要将自己的衣服剥光似的,这样的感觉,他很不喜欢。
当然,敢于这么做的那些男人,如今已经没有一个活在这世上了。因为他不允许。
方才看着刀疤露出的眼神,他哪里不知道那男人在想什么,心中一股怒气就涌了上来,压不住,也没想去压制。
想到这里,宝辰埋头躲进了男人的衣襟之间,他勾唇笑了笑,有些自嘲,又有些愉悦。
他皇甫宸一朝重生,便注定了暂时失去所有依凭,他得从头来过。而待在宗政久寒身边,他本该小心谨慎,可随着这个男人对自己一天比一天更甚的宠爱和纵容,让他的脾气竟然娇惯了起来。仿佛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真的可以是一个淘气又天真的孩子。
习惯,真是种可怕的东西。
到达海河郡城区的时候,天色已不早。郡守陈贺在冷风中,带着人站在城门口,紧巴巴地等着传说中的战神王爷宗政久寒,他搓搓手,觉得全身都快冻僵了,心里也紧张得不行。
因为傍晚的时候,宗政久寒的手下率先来了趟他这里,告知了刀疤和大部分山贼已经被他们处死,要他去料理其他后续的事情。
剿杀山贼本是他这个郡守的份内之事,可现在竟然要寒亲王帮他做,他怎能不担心自己头顶上的乌纱帽啊!况且,现在整个天下,谁不知道寒亲王即将成为他们两个的摄政王啊!
随着哒哒的马蹄声,车轮滚滚而来,夜幕中,淡淡的月光下,一行人走进了陈贺的视线里,他慌忙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确保自己仪容得当后,抽紧了面皮,弯腰低头,小跑着上了前。
“奴才海河郡郡守,陈贺,参见王爷,王爷万福金安,参见小少爷,小少爷吉祥。”陈贺跪在马车的右侧,行了个大礼,他知道,这马车中,不止有一个叱咤风云的寒亲王,还有一个寒亲王宠爱至极的小少爷,似乎是叫,宗政宝辰。
“起吧。”宗政久寒随意地答应了一声,拍拍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小家伙,低低地喊道:“宝辰。”
宝辰被这一叫,便睁开了双眼,他趴在宗政久寒的双腿上,晃了晃有些沉痛的小脑袋,嘟囔道:“还没到住处吧?要下车吗,宝辰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