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不知要用多少柴火。明天一早来劈只怕来不及,不如今晚劈出来。想罢,竟然真的就往后面柴房去了。
李越可不知道他的骑射教练已经被发去劈柴了。他现在还在书房里,苦命地批着那堆奏折。
柳子丹似乎有些没精打采,李越给他讲今天铁骥技压群雄的故事,他好似也提不起什么兴趣,只是嗯嗯啊啊的敷衍,搞得李越也没法再讲下去了,只好暂时埋头于那一堆奏折里。奏折大部分还是例行公事,与平常不同的首先是武威大将军韩扬转调云州任驻军将军,大将军陆韬接任岭州驻军将军,中书令周凤城转调岭州镇抚使,以及工部主事康梁因身体不适被免职等几件事。不过对于这几件事,朝野上下反应平平。好似人人都看得出韩扬请调是治气,陆韬接任是将计就计,周凤城转调是自京至野明升暗降,而康梁免职自然不是身体不适,否则为什么不是请辞而是由朝廷下令免职呢?
应该说李越对这种反应很满意。太后本来已经提出过几日举行第二次红妆宴,这次就只邀请高怜、方苹、韩子凤、康涓、王忆眉以及东平西定留下的几位秀女,现在突然出了康康免职的事,康涓自然也就入不了宫了。对于康涓,李越自认为是做了件大大的好事,将来她的婚姻幸福的希望,要比进宫的这几位大得多。解决完康涓,李越现在考虑的是王忆眉。一来她年纪实在小,人又天真纯朴,完全没那么多心眼,确实招人喜欢;二来她总是“自己人”不是?兵部尚书王坊这几天为了韩扬和陆韬两位大将军的转调事宜忙得不可开交,现在总算告一段落,应该是时候找他谈谈心了。春祭的日子渐渐近了,虽然李越心里已经有了定数,但前面的铺垫是要先打下的。不过高怜那边到底怎么办,李越还没想好。主要是高硕才此人究竟是什么底细,他还没有摸透。虽说到时候来个霸王硬上弓,高硕才也不敢明着对抗,但是谁知道他私底下会做什么小动作?倘若再把他给挤到太后那边去,至少目前对李越是很不利的。
李越一边想着明天要做的事一边批奏折,折子堆的小山渐渐低下去,露出最底下的一本,是西定来的。李越翻开瞧瞧,里面说西定王柳治平驾崩的原因已经查明,乃是长子柳子贤意欲篡位在药中下毒所致。如今柳子贤在逃,其羽翼四子柳子飞已伏诛,次子柳子轻已为众臣拥戴暂摄帝位,正为先皇发丧。因身为属国,不敢自专,故报请南祁摄政王裁断云云。李越看完这篇百分之八十是胡言乱语的折子,心里已经明白:“你看了这个是吧?”
柳子丹点点头,缓缓道:“大哥虽然也想继位,但到底还有读书人的廉耻,弑父之事是万万不会做的。”
李越心想这也未必。皇族中没有哪个是没读过书的,杀起儿子老爹来也没见哪个手软过。不过柳治平的突然死亡,却可以肯定是柳子轻下的手,柳子贤还不会这么干,当然这恐怕是因为如果柳治平死了局势对他只会不利,与他读没读过书没啥关系。
“你打算怎么办?”柳子丹抬眼望着李越,他可能已经哭过,眼圈微微有些红肿,痕迹还没有完全褪去。
“恐怕现在也只有承认柳子轻的继位。”李越实事求是地说,“时隔这些日子,没法再去证明柳子贤的清白。而且就算证明了柳子贤没杀父亲,他也争不过柳子轻。”
柳子丹眼中闪过一丝怒气:“柳子轻他竟然弑父,难道还让他继位?”
李越看着他:“那怎么办?天高皇帝远,我的手还伸不到西定。如果不让他当这个西定王,就只有再起兵讨伐。”
柳子丹失望地看着他:“柳子轻做不了一个好皇帝。”
李越考虑一下:“我知道。但是目前只有由他去,我暂时还顾不了这么多。”
柳子丹低下头,半晌才道:“西定使者今日来见我……”
李越叹口气,伸手把他拉进怀里:“他说了什么?问你回不回去参加你父亲的丧礼?”
柳子丹轻轻点点头:“还说,马上就是春耕了。西定今年河水泛滥,单是水利修缮就需大笔银两,否则明白春天防汛之事危险。他请我代禀摄政王,是否,是否可以减免贡银数目……”
李越眉头一皱:“好啊,居然走到你的关系来了。西定今年的贡银已经用来赈了灾,明年的贡银我也答应减免了三成,还要减免?柳子轻未免也太贪心了!”
柳子丹抬头看着他:“春荒时节,本来民不聊生……何况水利……”
李越摇摇头:“水利年年修,年年不顶用。林影修的那些东西,不是半途而废,什么也没派上用场?他做了几年河工,又被撤下来,等河渠什么的都被大水冲垮了,再派他去修,再花一笔钱?这不是修河工,是烧钱!我敢说,就是现在他在河工这位子上,也拦不住有些人贪污河银!为什么水利年年修乐此不疲?你以为那些官真是为了民生?还不是为了自己捞钱!其实河工真用得了那么多钱?我看不知有多少被人捞了去!你那位二哥难道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他不过是用这个借口来压你,让你到我这里来讨情罢了!”
柳子丹哀求地看着他:“可是西定百姓何辜……”
李越摇摇头:“贡银的数目我也想过,这个数字并不算惊人,之所以会成为西定巨大的负担主要是因为百姓在交税之外还要交贡银!”
柳子丹惊诧:“你的意思难道是百姓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