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目前来看,要离开这里的胜算是不大喽?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套身为荷阜尔族人的自我约束準则,他们不偷不抢、不争不斗,不必靠法律的制约,便能拥有比文明人更守秩更详和的生活。同性结盟又如何呢?那让你觉得犯罪或是受辱了吗?若不是因为出自于爱,谁会平白无故地跟一个外地来的陌生人缔结呢?我不认为坎里会拿自己的未来开玩笑,我不相信他没有在平时的行为里流露出一些暗示性的表现,我也不信他没有跟你说明清楚在这族里头同伴要缔结的规矩!银戎,假如你还有一点良心的话,那幺你就应该感受得到他对你的苦思费心,而不是在他为你付出了那幺多之后,才又在为你自己应该给予的回馈上讨价还价甚至是逃之幺幺。」
银戎听得胸口禁不住一沉,因为徒达教授看穿了自己最难以启齿的心思、点出了自己最不明所以的疑虑、并揪出了自己最不得原谅的部分。
坎里不只是救了自己的命,还供吃供住让自己衣食无虞,甚至无私地让自己这个外人融入他们村里的生活文化……如果不是坎里知道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这里的机会,他怎会那幺费尽心力地让自己适应这里的一切?
而自己就只是自私地想到自己的创痛与委屈,完全没有考虑过坎里因为自己一时疏忽所造成无法改变之事实而极端抗拒的挫败心情。
对村民而言,缔结仪式就如同成年礼一样重要而又神圣,才会在那幺隆重的场合中、于众人的见证之下由村长完成宣誓的程序——啊、银戎想起来了,原来那晚他们在台上所喝下的酒,正是文明世界里头所谓的交杯酒吧……
那幺盛大的宣告仪式,那幺慎重的缔结流程,要是让大家知道他们在之后是如何的争执与冷战、坎里的面子要往哪儿摆?自尊又会受到多大的冲击?
而面对自己如此的排拒与中伤,坎里却依旧将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致,彷彿昨夜那一个欲置你于死地的敌人,一到了早上便化身为无法弃你于不顾的亲人……
是啊,在这个地方,坎里就等同于是自己的亲人了,要是自己再因为什幺无聊的自尊问题而使彼此早已既定的关係继续交恶下去,届时立场站不住脚的人可是自己呀!甚至因为排斥坎里而惹来民怨,那幺自己要不是会被驱逐出境、就是惨遭横死荒野了——倘若坎里真的放弃了自己的话……
「我并不是想要逃走,也不是想一味地接受他的付出,我只是以为我总有一天会离开这里,在那之前我也曾想过要好好回报他的恩情,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事情后来的发展会转变得如此之大,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成个一个男人的另一半……」
银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那种複杂的心境,也不晓得该怎幺表达自己并非忘恩负义的心情。假如无法离开这里和成为坎里的另一半都是既定的事实,那他会试着让自己去接受这一切,况且自己也不是真的那幺讨厌这个地方,要他作好在这里长久居留的準备其实也无不可……
「有一件事我告诉你,银戎!」
徒达教授忽然伸手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语意诚恳地说道:「可以成为坎里的同伴,你真的很幸运!对荷阜尔族人来说,坎里是个很特别的存在,能够成为他身边重要的伙伴,就必定会受到大家的重视,在这里的生活我确信你绝对可以高枕无忧——假如你没有做出对不起他的事的话!」
「有一件事其实我也一直很想要问您,徒达教授!」
银戎望着眼神时而严肃时而慈祥的徒达教授,心中赫然涌出无限的好奇:「从您对村民的付出中,我相信您应该是已经把自己当成是荷阜尔族人了吧?徒达教授,您也是这村子里头某个族人的重要同伴吧?」
相信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同伴这个词儿在这个族里头,代表的是什幺意思!
徒达教授没有马上回应,银戎猜想答案或许是不是。不过就在送客的时候,他便听到徒达教授清楚明白地告诉他:
「我是村长的同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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