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却又喜欢跟叶尤一起调侃林司。两人联手时,林司招架不住从而求饶的样子可以说是干枯生活里的一杯甘露。
这一周的林司显得尤为心不在焉,曾闻问起,他就借着工作推脱。谢锦年对美国那家公司的税务筹划跟时间线都不满意,要求他们再找,私下的买卖交易做不成,就在死线之后做公开拍卖。谢锦年不信,林司跟朋友一起时,逃都要从工作的束缚里逃出去,这心里的事儿一定不是关于宜传的。
叶尤也了解林司这个性格,只是她的猜想涉及的信息不方便告诉曾闻。如今她也加入了宜传项目的内部团队,见到林司的次数多了,看他心事重重,总是按耐不住好奇想问。可这毕竟是别人的事,她问得太细,显得很僭越,同时又会做贼心虚的怕林司觉得自己是八卦多余关心,只能等着林司主动跟她说。
叶尤设套几次了,林司都是脚悬在半空就是不落下来,她最后实在憋不住主动问:“你跟阿祖最近怎么样?我好久没看到他来了。”
林司噗嗤笑了,说:“我看你鬼鬼祟祟老是看我几天了,就为了关心祖曜泽啊。”
“我是关心你。”叶尤强调,但又稍有气不足的补充,“跟八卦他。”
林司说:“我是想问你,他跟陈安一起的时候,就没吵过架发过火吗?”
叶尤惊讶,问:“他跟你吵架了?”林司摇摇头,就是不吵架才有点担心。叶尤说他杞人忧天,“不吵架多好,你就是盼着自己没有的。”
林司换了个问法,“陈安如果这么厉害,没别人追他吗?”
“阿祖过度自信啊,他觉得自己超厉害,不会有人抢得走陈安的。”
“……”林司撑着下巴,顿了顿笔,说:“也可以说他是非常信任对方。”
“你跟阿祖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问起陈安?他回国了?来找你们了?”
“没有没有。”林司急忙澄清,让叶尤不要担心,“我们两个人挺好的,就是有点不踏实。跟他谈恋爱跟他这个人一样,不食人间烟火。”
叶尤头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祖曜泽,在她看来,祖曜泽是跌进泥潭里洗都洗不干净,谢锦年才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
这都是外人的看法,如果真面对作为恋人时的祖曜泽,心里还是会七上八下,这种感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叶尤觉得林司只是多想,可能是追了好多年到手了觉得不真实,哪里那么玄乎,还镜花水月呢,“就跟我刚结婚的时候对结婚感觉一样,觉得不可思议,过三个月保准你原形毕露。”
林司知道叶尤不会懂,他也不想再聊了,干脆拍了拍脸,说:“行,不想他了!今晚我加班,你那边东西做完了吗?一起吗战友?”
“你怎么又加班?!我看你是要爆肝了吧,趁早买点补品吧,什么复合维生素啊,保肝鱼油一类的。”叶尤算了算,这已经第七天了,不说别的,再这么喝咖啡都不行。
林司说没事,他这个周末想回北京,他上周就没见到祖曜泽,这周想他,就想见他。
“怎么老是你飞?让祖曜泽过来啊,他最近有事情忙吗?”叶尤看表,催林司跟她一块去吃饭,林司说不了,他晚上吃不动。叶尤不许,说就去楼下的沙拉店,吃菜,补纤维。
“祖曜泽应该给你报销机票。”
“都是他买。”
“那就给你买架飞机。”
“聊过这个问题,我觉得他养不起。”
叶尤无话可说,抱拳佩服,“没想过结束异地恋?”
林司当然想,可惜没办法,他也很苦恼,“要不,你帮我介绍个工作?”
叶尤可不敢揽这个事儿,她说:“有谢锦年保你,我真找不出更好的工作了,你俩就飞着玩吧,趁着年轻,多吃点苦。”
“谢谢你哦,叶奶奶。”
每次林司回北京,手里从来没有行李只有工作,东西少的时候就是一个公文包,多的时候是一个装满文件的十六寸登机箱。他在祖曜泽那儿有一个半个抽屉的必需品,其他的吃穿用度都用祖曜泽的。祖曜泽去上海时,比林司稍微讲究点儿,有时候会带个包,但除非必要,是不怎么拿工作的。
现在林司在祖曜泽家占得空间扩大了,祖曜泽分给他了三分之一个衣帽间等着林司来填,但到现在那里还是空的,林司说没必要,反正他喜欢穿他的衣服。相反,林司在上海的家,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周末被送货方敲门,无形中添置了许多看似不必要,又极其富有生活气息的东西,比如地毯、花瓶、壁画、装饰。
林司被工作缠身,心烦意乱时,只要看到那些祖曜泽的东西,心里还是开心的。可惜祖曜泽什么都做到了,唯独没有给他,他最缺失的东西——安全感。
这个词说起来或许有些矫情,甚至是虚妄,他都想不出方fǎ_lùn来告诉祖曜泽这种感觉如何获得。从恋人的角度来看,祖曜泽把方方面面都做到了。是他现提出同居,也是他在认真思考出京来沪,他要求林司家给他一块地方来放属于他的东西,还是他开始的每日电话嘘寒问暖。这就是像是他们在大屿山做的水晶缆车,祖曜泽做的一切事情都是这个缆车的硬性数据,告诉林司他不会掉下去,也不会让他手上。
但林司还是会恐高,这是多少数据都无法改变的,这是人性。
他需要祖曜泽的一双手,拉着他说不要怕不怕,或者要掉下去就一起死。
这些多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