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五毒佬”被架回了家里,躺不得,床上趴着哼哟,唤来负责操训乡兵的团练来。这位教头姓栾名平,字延定,有点功夫,擅长打黑虎拳,惯于使齐眉熟铜棍,人颂绰号“一丈魔”。可以知道,他的个子矮不了。长相凶恶,酷似魔怪。“五毒佬”搬这栾教头去教训方七佛。栾延定到了石虎村,会了方七佛。言语不投机,二人就打上了。先动拳脚,“方天公”运用飞龙拳大战栾教头的黑虎拳。三、二十合,方七佛撞一拳,击倒了栾延定。栾教头不服,掣熟铜棍再战方七佛。方七佛以大铲相斗。十个回合不到,见出分晓。方七佛一铲向栾延定头顶打了下来。“一丈魔”“横担铁门闩”来开。铲棍一撞,那根棍当不住,给砸弯了。栾延定虎口开裂,血顺着手背淌下来,双臂绵软无力,嘴里也往外吐血,仰面朝天跌倒,昏死过去。有人赶紧抢了栾教头去。从此之后,栾平的两条胳膊虽然经过治疗,但再也使不得大力气,吐血过多也落了病根。“五毒佬”气得大骂,他还趴了好些日子呢。而且左眼视力颓减,看物模糊。虽然心里恨,但并不敢把方七佛怎么样。因为他领教了人家的厉害和野蛮的脾性,逼急了什么是也能干出来,有自己的亏吃。再者,方七佛一家子大,族亲秉性多劣,外头又有一帮子铁哥们,多是拳棒能家。惹一个犯一窝,是非难平。“五毒佬”只好先忍着,但在心里道:“方七佛,甭太得意,总有一天,爷爷会好好整治于你。”埋恨在心。
方腊听方七佛问起“五毒佬”,道:“这‘五毒佬’狗儿难改,还那德性。兄弟,你一提他,我倒想起一件事来。前两天,遇到了乡书手方肥,他道我那‘五毒佬’又请来了一位教头。此人姓冼达官,睦州城内的人,身高体壮,精通武艺。最擅长用一条十三节鞭,非常了得。另外,他还带来了四个兄弟。一个叫冼升官,使一条虎眼鞭。一个叫冼为官,使一根水磨鞭。一个叫冼成官,使一根竹节鞭。一个叫冼兴官,使一条龙骨鞭。人称这哥五个为‘冼家五虎’,又号‘五条鞭’。‘五毒佬’有了此五人,可能会要报复你的,可要小心一些。”方七佛道:“有这事?谢大哥相告,小弟会提防的。”
却道那“五毒佬”听闻方七佛回到了家中,便想出了一个既可以制伏得了方七佛而又让别人挑不出理来怨恨他的主意。命人在黑禽坡下搭了一座擂台,不分前后台,只是五丈见方,平平一块。而在擂台左右各竖一个高架子,架子上一块平板,左边放着一捆绸缎,五个色,合一匹。还另有一朵大红花。右边架子上放着一个盘儿,置钱三十贯,另有紫金帽儿一顶。这事要做啥?要在这儿举行一次赛武大会,争夺帽、花、绸、钱,角逐头魁。不管本地外地,不管是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来比武争标。但丑话说头里,生死不负责。吓!这下帮源洞沸腾了,会点武艺的人都跃跃欲试。虽然生死不负,但看到那绸、钱,那个不眼热、心馋?但人们却不知这“五毒佬”犯了什么神经,举办起赛武大会来了